南宮玨走到他的面前,蹲下身。
他無視了周圍的血海地獄,只是平靜地看著趙龍。
“現在,回答我剛才的問題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錐子,刺入趙龍的耳膜。
“你想好,怎么死了嗎?”
趙龍的目光,失去了焦距。
他的精神,已經徹底崩潰了。
他看著南宮玨,忽然,笑了。
笑得癲狂,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報應……都是報應啊……”
他一邊笑,一邊咳血。
“南宮玨……你以為你贏了嗎?”
“你不過是……陛下手里的一條狗!”
“今天你咬死了我趙家,明天……就會有另一條更兇的狗,來咬死你!”
“我會在下面……等著你!等著你們所有人!”
南宮玨靜靜地聽著。
等他說完。
“說完了?”
趙龍的笑聲,戛然而止。
他看到南宮玨舉起了手中的“驚蟄”。
那暗沉的刀身,倒映出他自己那張,絕望而扭曲的臉。
“你的遺,太長了。”
“噗。”
刀鋒落下。
趙龍的咒罵,永遠地,停留在了喉嚨里。
南宮玨站起身。
他沒有再看地上的尸體一眼。
他轉身,走向那間已經被轟得破破爛爛的書房。
身后的屠殺,還在繼續。
那些慘叫,仿佛成了他前進的,背景音樂。
沈煉跟了上來,身上沾染了新的血跡。
“大人,您的傷……”
“無妨。”
南宮玨擺了擺手,走進了書房。
書房內,一片狼藉。
碎裂的桌椅,散落一地的書籍,還有那被撕成碎片的疆域圖。
南宮玨的目光,在房間里,緩緩掃過。
“把這里,給我翻個底朝天。”
他命令道。
“任何一張紙片,任何一個暗格,都不要放過。”
“陛下要的,不只是趙家的命。”
“還有他們,藏起來的一切。”
“是!”
沈煉立刻招呼影衛,開始對書房,進行地毯式的搜索。
南-宮玨自己,則走到了那面掛著疆域圖的墻壁前。
他看著那面被刀氣撕裂的墻壁,伸出手,在上面,輕輕敲擊著。
“咚,咚,咚。”
沉悶的聲音。
他的手指,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。
這里的敲擊聲,略有不同。
更空洞一些。
他眼神一凝,并指成刀,內力灌注,猛地插了進去!
“咔嚓!”
石灰剝落,露出里面一塊活動的磚石。
南宮玨將磚石取出。
里面,是一個不大的暗格。
暗格里,沒有金銀珠寶,也沒有兵法密信。
只有一個,小小的,上了鎖的紫檀木盒子。
沈煉立刻將盒子取了出來,呈給南宮玨。
“大人。”
南宮玨接過盒子。
入手,很輕。
鎖,是普通的銅鎖。
他用“驚蟄”的刀尖,輕輕一挑。
鎖應聲而開。
他打開了盒蓋。
看清里面東西的瞬間,連南宮玨那古井無波的眼神,都出現了一絲,細微的波動。
盒子里,鋪著一層明黃色的綢緞。
綢緞上,靜靜地躺著兩樣東西。
一樣,是一塊被摩挲得極為光滑的,小小的木牌,上面用稚嫩的筆觸,刻著兩個字。
“長生”。
另一樣,是一束用紅繩系著的,早已干枯發黑的,頭發。
是胎發。
沈煉也看到了,他的瞳孔,猛地一縮。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他失聲驚呼。
“這是……當今陛下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