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在橫山沖鋒陷陣,皇后與崔氏此時動林棠棠,太不合適宜了。
    何況,林棠棠的背后,還有林玉郎。
    若無任何林棠棠的把柄在手,貿然攻擊,只會動搖人心。
    皇帝每次敲打林棠棠時,都會尋一個合適的由頭,也甚少公開為難。
    皇后今日的計謀,實在是,不夠高明。
    這么多年,若不是崔氏護著,這皇后的寶座,她實難坐穩。
    皇帝將“崔氏”二字咬得極重。
    重重地敲擊著崔祺的鼓膜。
    他自知此次懲罰難逃,開口攬下了所有的罪證。
    “陛下,此事是微臣一人為之,與皇后娘娘無關,她并不知情。請陛下責罰微臣,不要怪罪皇后娘娘。”
    崔祺跪在地上,神色戚然。
    林棠棠眸色轉冷。
    這個崔祺比皇后聰明很多。
    唯有保住皇后,崔氏一族才能一直繁盛。
    “你一人所為?”
    “是。微臣因右手被廢,對林棠棠記恨在心,見太子表兄去橫山了,才想出這個計謀。”
    崔祺咽了咽口水,“微臣借口去看望姑母,去宮中拿了太子表兄的衣服。接下來的事情,跟林棠棠與衛大人說的一樣。”
    皇后雙眼蓄滿淚水。
    果然,娘家永遠是自己最堅實的后盾。
    可,崔祺一人攬下罪責,今后……
    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。
    “你倒是會為她開脫。”皇帝冷哼了一聲。
    “陛下,皇后娘娘確實是被微臣蒙在鼓里,不知情。微臣只是實話實說,沒有為娘娘開脫。”
    崔祺垂下眼眸,“微臣報復林棠棠是出于私怨,不涉及國事;而皇后廢立一事,是國事;請陛下莫要因為微臣的個人之舉,遷怒皇后娘娘。”
    崔祺的姿態放得極低。
    “崔祺,你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地會說。”
    皇帝看了一眼眾人,心中有了論斷。
    “崔祺,廢去官職,仗責三十,今后,不得再入朝為官。”
    皇帝說完,皇后重重跌坐在地上。
    不得入朝為官,懲罰極重。
    明明林棠棠也沒有受多重的傷,皇帝卻斷了崔祺的后路。
    崔祺額頭抵在地面,眼中一片陰霾。
    他被侍衛帶離大殿時,深深地忘了一眼林棠棠。
    此次,自己還是小瞧了林棠棠。
    那兩種藥,是自己無意中得到的秘方。
    當皇后與他相商設計林棠棠時,他覺得手上的秘方終于派得上用場了。
    他與皇后聯手設計的局,沒想到竟然毀在一只狗與一個女人手上。
    太子在京城時,多是太子為林棠棠出頭,讓他忽視了林棠棠的聰慧。
    此前,他還在暗中嘲笑,五皇子妃太弱了,不堪一擊;
    現在看來,林棠棠有這個實力。
    也是,太子看上的人,豈會是等閑之輩?
    還是自己太輕敵,太想報復回去了。
    被仇恨與不甘,一葉障目。
    他踉蹌了幾步,翻滾落到了臺階之下。
    “三郎!”
    皇后聽到動靜,跑了出來。
    看到滿臉是血的崔祺,眼淚直流。
    “姑母,別哭。”
    崔祺虛弱地開口,“三郎等著姑母逆風翻盤。”
    皇后緊緊握住崔祺的手,壓低聲音,惡狠狠地道,“三郎放心,是時候拿出我們的王牌了。她該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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