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炎熱,到了晌午時,在外活動的人大大減少。
    街上賣瓜果的小販,也將那些瓜果放回店鋪里,以免被曬枯了。
    在日頭當空照時,皇后宮中的侍女,卻等在宮門口。
    皇后坐在鳳椅上,覺得汗涔涔的,讓人從冰窖里搬了兩桶冰出來,放置在椅子前。
    冰桶里的冷氣,鋪在人的臉上,涼絲絲的,瞬間讓人清爽了不少。
    皇后接過宮女現做的酸梅湯。
    一杯下肚,暑氣消解了。
    她起身撥弄起軒窗旁的那盆荷花。
    “怎么樣?崔三郎那邊可有回復了?”
    “娘娘,去宮門口等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。”
    貼身嬤嬤回道,“許是這天氣炎熱,報信的人在路上耽擱了一會。”
    “再派一個人去瞧瞧。”
    她扯下一片荷花花瓣,長長的指甲滑過,上面留下一道裂口。
    這個計劃她自認為很完美。
    林棠棠只要去了荷園,便無法再脫身了。
    再美麗的花朵在失了貞潔之后,也如用這般荷花一般,毀了。
    屆時,林棠棠聲名狼藉,從東宮離開后,自己也不會讓崔三郎娶她為正妻。
    她那樣的身份,最多做一個貴妾。
    誰叫林棠棠屢次犯自己;
    何況,林棠棠還是那個賤人的女兒。
    只要林棠棠被毀,當年那個賤人的奪夫之恥便能夠消去一半。
    想到此,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    她真想看到林棠棠衣衫不整,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樣子。
    那樣的畫面一定十分精彩。
    貼身嬤嬤見皇后嘴角一直帶著笑,心情也愉悅了幾分。
    只要主子開心,她便開心。
    自從上次被太子反擊后,皇后娘娘已經太久沒有露出過這么開懷的笑容了。
    正在主仆二人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時,內監尖細的聲音傳來。
    “皇后娘娘,陛下有請。”
    皇后側頭,“公公,陛下可是有何吩咐?”
    沒等到崔祺的消息,卻等到皇帝的傳召,皇后心中涌上了一絲不安。
    可是,轉念一想,皇帝此時喚她,應該跟林棠棠一事沒有關系。
    林棠棠在荷園。
    “這個,老奴不知。”內監說話一板一眼,沒有透露絲毫信息。
    皇后穩了穩心神,與內監一道前往勤政殿。
    在勤政殿。
    “陛下。”
    皇后行了一禮,“不知陛下喚臣妾來,有何吩咐?”
    她余光瞥了一眼四周,除了幾個伺候筆墨茶水的宮人,并無其他人。
    “你看看這個。”
    皇帝扔了一物過來。
    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。
    皇后忍住想要干嘔的沖動,接住。
    是那件血衣!
    她瞪大了眼睛,這,這是不是扔到東宮去了?
    怎么會出現在勤政殿?
    “陛下,這……”
    “這是今日長公主拿進宮來的。有人將這件血衣,扔到了東宮門口。”
    皇帝眼神沉沉,“你可認得?”
    “臣妾怎么會認得?”
 &nbsp-->>;  皇后面色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