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自己的發妻房中,他也很少踏入。
    小禾要什么,他都不眨眼地答應。
    小禾受傷,他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恨不得代她而受;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覺得他的人生很圓滿。
    官場得意,還找到一個與自己青梅竹馬長得很像的女子,彌補了自己年少的缺憾。
    可是,他萬萬沒有料到,在陶府生死存亡的攸關之際,他最疼的這個女子,竟然當眾給了他一刀。
    刺得他生疼。
    疼到了靈魂里。
    陶知眼中是殺意,更是悔意。
    難怪林棠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得這么清楚。
    原來是陶府的內鬼太多。
    早知道,他便不顧父親的阻攔,當日一箭射殺了這個妖女。
    他那偉岸英明的父親,這次拖著整個陶府下水了。
    德妃臉色煞白,再無一點血色。
    皇帝聽完小禾的話,周身氣息低沉。
    以前五皇子刻意模仿他,尤其說話的語氣、行事方式與性格,都與自己很像。
    導致自己忽略了自己與五皇子外貌的相似度。
    他想起了德妃生產那一晚。
    也不是沒有漏洞可鉆。
    那時,五皇子的哭聲,確實與其他幾個皇子的哭聲不一樣。
    其他皇子都是剛出生時,哭聲最響亮,可五皇子剛出生時,哭聲卻偏小;
    等到五皇子報出產房后,他的哭聲才忽然洪亮起來。
    當時他心中詫異,那穩婆說這是大吉的征兆,哭聲越來越大,說明五皇子今后將會節節高升,前途不可限量。
    當時,自己覺得這個說法甚好,還獎賞了穩婆。
    又因為五皇子與先皇后同一天生辰,他還對五皇子多了一份偏愛。
    皇帝想到此處,手捂住了胸口。
    他久居上位,林棠棠都能猜到的事情,他又如何猜不到?
    五皇子出生之時,他心里有多高興,現在便有多心塞難過。
    長公主見到皇帝氣色不對,連忙扶住皇帝,給他順背。
    “太醫!快傳太醫來!”
    行宮的太醫很快便來了。
    皇帝服用藥物后,氣色恢復了兩分。
    “德妃,陶氏!事到如今,你們還不從實招來?”
    皇帝厲聲呵斥。
    滿屋子的人都跪在地上。
    “陛下,小禾這個女人來歷不明,她剛到陶府不久,說的話不足為信啊。她與我母親不和,對陶府心生怨懟,是故意找茬的!
    目前的種種,也都只是他們的猜測,并沒有實據。若陛下因此降罪,微臣不服!”
    陶知還在做垂死掙扎,他咬緊牙關,頂著巨大的壓力開口。
    “好一個沒有實據,最好的證據,不是被你們送出京城了?”
    皇帝看著跪在眼前的人,直覺心寒。
    事情過去十多年了,該有的證據,都被他們抹去了。
    唯一的活證據,便是五皇子。
    “你們以為這樣便能拿捏朕嗎?”
    皇帝聲音冰涼,“你們陶氏一族……”
    皇帝還未宣判,內監匆匆來報。
    “陛下,不好了!不知何人將五皇子身份有異的消息透露給太妃娘娘,導致太妃娘娘的頭風犯了,太醫正在緊急救治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皇帝心急起身,旋即又想到了什么,狠狠地瞪了陶尚書一眼。
    陶氏此舉是故意的!
    “陛下,滴血認親是判斷血緣關系的金標準。在眾多皇子中,太妃娘娘最喜歡五皇子,您應該謹慎處之。您就算再懷疑五皇子的身份,也要給他一個自證的機會。”
    陶尚書此時稍微回過神來,他額頭抵著地面,儼然一副忠臣的模樣。
    只要能夠拖住皇帝,他們便有翻身的機會。
    只需要將大業計劃提前,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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