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陶府,可曾察覺到陶知有何異常?陶知與德妃之間,關系如何?”
    “-->>在府中,陶知與德妃很少接觸,有什么事情,多半是陶尚書跟德妃直接溝通的。”
    小禾忽然想起一事。
    “德妃與尚書府的關系,整體而都很好。不過陶夫人好像對德妃不甚喜歡。
    每次提起德妃面色不虞,前段時日,德妃送了一些血燕給尚書府,陶尚書、陶夫人、陶閱都有,但是陶夫人將她那份血燕扔到恭桶里了。
    我是聽伺候陶夫人的丫鬟說的,下人們都覺得很可惜,這樣好的東西,他們要是能吃上一口,多好。”
    林棠棠與長公主詫異極了。
    饒是兩人再淡定,聽到此話也不免唏噓一番。
    陶夫人不是德妃的親生母親嗎?
    她怎么會如此反感德妃送來的血燕?
    血燕的價值,比普通燕窩高出許多,算是珍品。
    陶尚書府就算富貴,也不是每日都可以吃上血燕的。
    可,陶夫人怎么全扔了?
    就算德妃自幼沒有被陶夫人養在身邊,可德妃現在已經貴為皇帝的妃子,陶夫人怎么還如此甩臉?不給德妃面子?
    “可知道緣由?”
    小禾搖了搖頭,“需要再打聽一番。”
    “以前德妃與陶夫人關系也是這般僵嗎?”
    “差不多。德妃來陶府的次數不多,但每來一次,陶夫人房中的下人,都戰戰兢兢的。我還發現一個現象,陶夫人房中除了一個老嬤嬤,其他的下人年紀都不大,是最近十年陸續入府的。”
    小禾的話,讓林棠棠心中疑竇叢生。
    越是有底蘊的家族,越喜歡用有資歷的人。
    陶府好歹也是百年世家,怎么跟其他世家的規矩不一樣呢?
    整個陶府,都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。
    “那陶知與他的發妻桓娘之間的事情,你了解多少?他真的對桓娘情深意重?”
    小禾不知今日林棠棠為何總圍著陶知發問。
    但還是將所知道的情況,一一告之。
    “聽下人說,陶知確實對桓娘念念不忘。府中有一處院子,是桓娘以前居住過的,陶知從不讓人進入。他每個月會自己親自打掃。我剛入尚書府時,也是這樣認為的。”
    “那現在呢?”
    “在回答姑娘這個問題之前,我想先說一件事。”
    小禾說完,看著林棠棠,“前幾日,陶府重修族譜,陶尚書在書房看族譜時,我無意中瞥到,族譜上,陶知妻子那一欄,是空白的。”
    小禾說完這句話。
    林棠棠猛然抬頭。
    “空白?”
    “是的。我當時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,還特地多看了幾眼,發現并沒有看錯。陶府的嫡妻,居然沒有上族譜,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    小禾眼中多了一抹嘲笑,“高門中的彎彎繞繞真是多。姑娘若不信,我找機會謄抄出來。”
    林棠棠搖了搖頭,“我信。”
    按照寶珠郡主說的,陶知既然如此看重桓娘,為何不讓她入族譜?
    入族譜才是奠定內宅女子身份,最關鍵的一步。
    一個連族譜都未入的女子,得不到宗族與祖宗的認可。
    死后,不能與丈夫合葬。
    陶知不是心中只有桓娘嗎?
    怎會,如此不尊重她?
    怎會,不想與她生同衾,死同穴呢?
    還是說,這個位置,陶知是空著給其他人的?
    桓娘的兒子,對他的生母不能上族譜一事,是否知情呢?
    想到此,林棠棠覺得自己后背發麻。
    守身如玉的陶知,究竟在為誰守身呢?
    就像是剝洋蔥一般,真相呼之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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