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。
    派出去找林老太太的人,很快便回來了。
    宮女發髻有些松垮,腳步匆匆,面容有些慌亂。
    皇后往她身后望了望,并沒有看到林老太太的身影。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回稟皇后娘娘,奴婢去了府上,那邊看守院子的人說林老太太身體有恙,恐有傳染,如今只能閉門靜養。”
    “傳染?若真有傳染,林棠棠早就自己染病了。”皇后冷笑了一聲,“你想辦法確認了嗎?”
    “娘娘,奴婢沒有。”
    宮女說著,身子抖了一下,“林棠棠不知從哪里弄來幾條狗,像狼一樣守在門口,奴婢還未靠近,它們就呲牙咧嘴就朝著我撲來……”
    “膽小鬼!”
    皇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準備訓斥一番之時。
    一個內監匆匆跑了進來。
    “娘娘!不好了!剛剛我們的人匆忙回來報信,說烏塔王子一行剛出京城不久,遇上了流匪,在慌亂之中,二公主不見了!”
    皇后跌坐在鳳椅上。
    捂著胸口痛呼了一聲,又一次暈了過去。
    在東宮。
    林棠棠得知二公主失蹤一事時,她正與秦墨安在練字。
    聽到消息,她停了筆,墨汁滴落在紙上,揚頭看向秦墨安,“殿下,此事是你安排的吧?”
    “阿棠,我這叫做禮尚往來,今日之事,都是她應得的。”
    秦墨安放下筆,走到軒窗前,“她既然敢拿你清白一事做文章,我便叫她自嘗惡果。”
    就算二公主最終被人找到又如何?
    養過面首,又被流匪劫走的公主,烏塔王子會怎樣看?去了西境王庭,哪里有她的容身之所?
    “多謝殿下一心為我。”
    林棠棠跟在他身后,泡了一壺茶,倒了一杯,遞到秦墨安手上。
    秦墨安回握她的手。
    眼神拉絲之際,李嬤嬤敲響了房間的門。
    “姑娘,我們的人來報,方才皇后娘娘要入府找林老太太。”
    林棠棠面色一變。
    皇后久居深宮,祖母沒有誥命,為何她會直接派人來找祖母?
    可祖母進宮有一段時間了,此時尋來……
    她眸子微動。
    皇后此舉,大抵,是沖著她來的。
    “殿下,有一事請殿下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。”
    林棠棠說道,“祖母身體有恙,有傳染風險,不宜見客。”
    眼下太子隨時可能去橫山,她不能在這個時候,讓內宅亂了事。
    兩人又聊了幾句,東松一臉喜色來報。
    “殿下、林青使,北境的第一封捷報來了。林玉郎將軍帶著李均做前鋒,奪回了一城。”
    林棠棠猛然起身。
    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,父親那邊依舊是不利的消息。
    這是她重生,最大的喜事了。
    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,是喜悅,更是重生終于改寫了部分命運的慶幸。
    秦墨安只當她激動地落淚,緊緊握住她的手,輕撫著她的背。
    翌日。
    宮中傳來消息,要舉辦宮宴。
    林棠棠與一眾貴女受邀。
    “殿下,現在并無節慶,此時辦席是?”
    “北境傳來捷報,父皇高興。”
    秦墨安換上了玄色冕服,以往,皇帝心情好時,也時常舉辦宮宴。
    因皇帝傳召得急,他先去了勤政殿。
    林棠棠稍作收拾后,來到了宮中。
    操持宮宴的不是皇后,而是德妃。
    短短一段時間不見,她面色紅潤,氣色極佳,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,整個人很滋潤。
    與之前日日啼哭的模樣截然不同。
    林棠棠心思微動。
    最近派去查五皇子身世的探子,還沒有音訊。
    也不知道何時會有結果。
    她根據宮女的指引,來到自己的位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