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被這一巴掌打蒙了,她摸著發腫的面頰,聲音帶著淚腔,“三公主……”
    “你還想狡辯嗎?”
    三公主厲聲呵斥,眼中帶著濃濃的警告與威脅。
>t;    對上她駭人的眼光,侍女咬著唇,磕頭,“陛下,都是奴婢……”
    “三妹與淑妃娘娘真是像呢,一有事情就想讓下人來給你頂鍋。”
    秦墨安打斷主仆二人的對話,朝著皇帝行了一禮,“父皇,先是皇莊附近的民房與竹林起火,緊接要祭祖的線香出現問題。
    細思極恐,這兩件事情或許并非沒有關聯,它們都是沖著大奉國的國運來的,一旦兩件事情同時發生,我將背負‘禍世’的罵名,橫山剿匪一行,出師不利。
    我受到指點事小,可天下臣民覺得災禍將至、不法之徒乘機嘩變,事大。”
    他雙手抱拳,“內外相通,環環相扣,兒臣不認為此事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能做成的。”
    秦墨安說一半留一半,讓皇帝聯想到無數種可能。
    “不,太子,你休要胡扯……”情急之下,三公主大聲辯駁。
    “吵什么吵?”
    皇帝怒氣更甚,“現在證據確鑿,不是嗎?”
    三公主立馬噤聲。
    皇帝現在全然明了,心中盡是忌憚。
    難怪她日鬧著要將功贖罪,親自攬了出征儀式的相關事情。
    現在看來,全是蓄謀已久。
    但是她一個深居內宮的女子,哪里有能耐讓內外相互配合,讓刑部侍郎前來報信?
    她也沒有如此聰慧與謀略。
    多半,是四皇子與淑妃母家,葉氏一族在背后把控。
    皇帝閉上的眼睛。
    劫持兩國公主、橫山土匪、書生鬧事、逼長公主和親、農桑大典上出事、幻日之說、出征儀式……這一件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。
    此時竟然由四皇子一派串聯起來。
    關鍵是,四皇子現在已經出發去皇陵了,他的勢力居然還能在京中掀起如此大的風波。
    看起來,他們步步都在算計太子與皇后。
    可誰知道,若太子真的倒臺后,他們下一步,會不會將目標對準了自己?
    皇帝背上忽然冒出了一絲冷汗,猛然睜開眼睛,直直地看著三公主。
    對上皇帝如虎的眼神,三公主知道,皇帝心中已經有了定論。
    他對她起了重罰之心。
    “父皇,兒臣一時糊涂!兒臣不滿太子在農桑大典上,提起烏塔王子心悅我,讓我落到去西境聯姻的下場,才想著報復于他!求父皇看在我們多年的父女情分上,饒過女兒這一次吧!”
    三公主跪在地上,抱著皇帝的腿,眼淚直流。
    “情分?”皇帝面上沒有一絲表情。
    但三公主知道,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。
    “是,父皇!母妃與您就生了我這么一個女兒,請您也看在母妃的面子上,饒了女兒吧!”
    三公主覺得自己搬出母妃,父皇一定會心軟的。
    “淑妃的面子?”
    皇帝依舊沒有表情,“她已經是淑嬪了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三公主心中遭受了暴擊。
    才短短一會不見,母妃,居然被父皇降了位份!
    這其中,究竟發生了何事?
    失去主心骨,三公主渾身冰冷,她咬牙道,“父皇,女兒作為大奉國聯姻公主,若是此時受到懲罰,會影響大奉國的形象。而且西境國求娶的是大奉國的公主,不會接受其他女子嫁過去的。”
    三公主見打感情牌沒用,生母也不能幫助自己了,生怕皇帝會如太子所奏,褫奪了自己的封號,連忙亮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,“父皇,兒臣這次吸取教訓了,一定會乖乖去西境,為兩國和平建邦,做出一番努力。”
    “你這是在威脅朕?”皇帝卻不再相信三公主的話。
    “三妹,你不去西境,還有二公主她們呢。父皇的女兒很多,并不是非你不可。”秦墨安補充了一句。
    皇帝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,沉聲道來。
    “三公主秦雨菲,任性妄為,居于高位,受萬民供養,卻不知擔當,視國運為無物,置社稷于不顧,與朕離心離德,即日起,褫奪封號,關入宗人府一年,靜思己過,不得外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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