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這枚錢幣是前些日子我在山間撿到的。”
麻衣少年又撿起了其他幾個錢幣,“這幾個也是,我當時在山間溪邊洗臉時,無意中從石子里發現的。”
“若我讓你再帶我去那里,你可記得路?”
“當然,從京城東大門出發,沿著官道走五里……”他將具體位置十分精準地告訴了林棠棠。
林棠棠這才認真端詳起眼前的少年。
他口齒清晰,記憶力極佳,皮膚呈小麥色,一雙桃花丹鳳眼,講起話來熠熠生采。
只是太瘦了些。
雖然身穿粗布麻衣,但是也不能完全掩蓋他的風華。
若假以時日,風姿必成。
“我身邊有很多風險,跟著我說不定有性命之憂,你跟你的狗真想跟我混?”
等少年講完,林棠棠緩緩開口。
“是。我倆的命,都是姐姐救回來的。我們愿意為姐姐赴湯蹈火。”一人一狗見林棠棠松了口,一頭。
就連點頭的頻率,都一樣。
林棠棠失笑,朝少年說道,“若你們想留在我身邊,這必須辦成的頭一件事,便是協助我查清這錢幣的事項。還有,你必須與我簽訂身契,一年后,若你想要自由了,我再將身契還給你。”
少年爽快地答應了,一人一狗都簽了契約。
林棠棠拿起身契,看到落款的名字。
“你叫宣遲?”
她有些驚訝,記憶中,南靖國的某個大人物,也姓宣。
“是的,姐姐,我叫宣遲,以后就是您的小弟。姐姐,您叫什么?”
“林棠棠。對了,這大黑狗的落款怎么叫:宣遲的狗?你沒有給它取名嗎?”
大黑狗像是聽懂了一樣,瞥了一眼宣遲,看起來有點委屈。
“沒有,反正我倆心靈相通,只要我出聲,它就會過來。有時候我叫它狗狗,有時候喚它大黑狗,有時候是我的狗……”宣遲滔滔不絕。
“好了,在我這里,它便叫雙雙吧。”
林棠棠打斷了他的話。
這樣,像是她的單單又回來了一樣。
大黑狗“汪”了一聲,圍著林棠棠轉圈圈,尾巴翹得老高,顯然滿意極了。
它,終于有好聽的名字啦!
一人一狗來到了醫館外面,林棠棠讓他們在外等候。
林棠棠走進院子里,看見南立正在用大刀練武,秦墨安躺在軟榻上翻看文書。
“姑娘,您來了。”
南立收起刀離開。
“等等,南立,你先幫我一個忙。”林棠棠喚住他。
南立先看了秦墨安一眼。
“姑娘,請吩咐。”
“跟我來一下。”
林棠棠帶著南立來到宣遲面前,“請將他的腳鏈砍斷。”
方才在街角,她的青玉劍無法砍斷鐵鏈。
宣遲看著南立,愣了一下。
他是……
南立查看了腳鏈,搖了搖頭,“此乃玄鐵鑄成,我無能為力,要看殿下是否有法子。”
林棠棠點頭,來到秦墨安面前。
將方才發生的故事與錢幣的線索講述了一遍,并詢問解開腳鏈的方法。
“此事不急。”
秦墨安的手指摸著茶杯,“你還有別的想跟我說嗎?”
“殿下,我將知曉的情況都告訴您了,已經是無不盡了。”林棠棠回道。
“我是問,你的心。”
林棠棠微怔,不明所以。
秦墨安招了招手,林棠棠在他目光的蠱惑下,往前靠近幾步。
他握住林棠棠的手,將她的手放到胸前,“阿棠,我們有一天一夜未見面了,你不應該先關心關心我的傷嗎?”
阿棠?
一向清冷的聲音中,帶著一絲嘶啞,平添了幾分磁性,撩人極了。
“殿下,我……”
林棠棠臉上熱氣騰升,心中想說:我當然關心殿下,不然,我也不會駕車前來。
可對上秦墨安深沉如深淵的眸子,林棠棠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,連節奏都打亂了,到嘴邊的-->>話,悉數咽到了肚子里。
這樣的氛圍,過于曖昧與火熱,她想要抽回手,卻又被秦墨安緊緊拉住。
“嗯?還沒想清楚?”
秦墨安目光灼灼,連說話的聲音,都帶著燙人的灼熱。
林棠棠吞了吞口水,巴巴地開口,“殿下的傷,還,還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