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痛惜地掃過沈淮川,接著說道:
“沈淮川同志,是我們軍區的戰斗英雄,是國家的棟梁!他根正苗紅,作風過硬,本來前途無量!他從小就和林瑤同志定了娃娃親,林瑤同志是正兒八經的醫學院畢業生,人品好,醫術好,兩人青梅竹馬,感情深厚!原本說好今年就結婚的,這是咱們軍屬區都知道的一樁美事!”
好家伙,這周主任真不愧是大學老師,這材料寫的確實不錯。
有那味兒了
周柒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正在心里默默評價呢,卻聽——
周淑華話鋒一轉,聲音陡然變得尖利,充滿憎惡地指向周柒柒:
“可是!這一切的美好,都被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——周柒柒,給徹底破壞了!”
“周柒柒,她是什么出身?一個窮山溝里出來的農村姑娘!而且,她早就是許樹同志的童養媳了!”
她刻意加重了童養媳三個字,目光掃向許樹,許樹配合地低下頭,作出一副苦悶狀。
周淑華拿起一張紙,煞有介事地念著。
“根據我調查了解,三個月前,沈淮川同志去省城找林瑤商量結婚的事兒,住在省軍區醫院下屬的招待所,周柒柒當時也在省城,她不知道從哪兒,很可能是招待所里那些長舌婦的議論中,得知了沈淮川同志的房間號,知道他是個年輕有為、級別不低的單身軍官!她立刻就起了歪心思!起了歹念!”
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,仿佛親眼所見一樣,:
“于是,她就故意闖進了沈淮川同志的房間!然后故意制造出那種……那種被‘捉奸在床’的場面!讓很多人都看見了!逼著林瑤和沈淮川退親,娶了她!首長,您想想,一個未婚的姑娘家和一個男同志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被人撞破,這名聲可就徹底毀了!”
她說到這里,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。
“可憐我們淮川,清清白白一個戰斗英雄,就這么被她給算計了!”
書記的目光轉向林瑤,語氣沉重的問道。
“林瑤同志,周淑華同志所說,是否屬實?”
林瑤像是就等著這話呢,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
她拿手帕捂著嘴,肩膀一抽一抽的,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,聲音哽咽著,滿是委屈。
“首長,淑華阿姨說的,都是真的!我和淮川哥,從小一起長大,感情一直很好,淮川哥對我特別好,我小時候愛吃酸梅粉和水果糖,他自己不舍得吃,總是給我買很多,我,我一直以為我們會結婚的,誰知道誰知道周柒柒她她用了那種下作的手段……嗚嗚……”
她抬起淚眼,看向沈淮川的方向,說道:
“那天看到他們抱在一起,我感覺天都塌了,可是我不能毀了淮川哥的前程啊!他那么優秀,要是背上作風問題的污點,他這輩子就毀了!我只能,只能自己退出來,成全他們!我想著,柒柒她,她畢竟名聲也毀了,一個女人不容易,只要淮川哥好,我……我受點委屈也沒什么……”
她這番深明大義,并且忍辱負”的表演,配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,還真能糊弄人。
紀委書記和其他幾個調查的,眼神明顯軟了些,看著她的目光甚至帶上了點同情。
“許樹同志,你呢?”
書記的目光又轉向許樹,問道
許樹搓著手,耷拉著腦袋說。
“首長,周主任說的沒錯,當時周柒柒說名聲毀了活不下去,求我去幫她找沈團長‘負責’,我是被她利用了!”
“首長!我哥說的對!”
沒等首長問呢,許棗迫不及待地跳出來,搶先說道。
“周柒柒在村里就不老實!仗著有幾分姿色,勾著我哥又不肯好好跟他過日子!到了省城,更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!攀上了沈團長,就一腳把我哥蹬了!忘恩負義的白眼狼!首長,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!”
這仨人,你一我一語的,一個哭,一個悔,一個兇,看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。
這時,周淑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痛心疾首地總結。
“首長!同志們!周柒柒干的這些事,是處心積慮的算計,是借著軍人的善良和責任感耍無賴!她這是敗壞咱軍隊的名聲,糟踐軍婚的神圣!”
“我懇請首長,為了軍隊的榮譽,為了正風氣,肅軍紀,一定要嚴肅處理這個周柒柒!絕不能輕饒了她!”
會議室里一下子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周柒柒身上,有審視,有懷疑,還有的,干脆就是鄙夷。
紀委書記那眼神,沉沉地壓著周柒柒,也厲聲說道:
“周柒柒同志,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同志”二字,卻透著一股冰冷的距離感。
“對于周淑華同志以及這些人證所反映的情況,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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