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許的問話,葉韶光先把房門關上,而后才說:“事情和匯亞的溫蕎沒有關系。”
葉韶光說這件事情和溫蕎沒有關系,許沒有多大的意外。
案件負責人今天上午和葉韶光打電話的時候,許多多少少就猜到一些事情。
許的平靜,葉韶光又一笑道:“你還真淡定。”
這時,許才說:“多少猜到了。”
許話音落下,葉韶光給她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鮮牛奶遞過去,繼而說道:“長興的手筆。”
話到這里,葉韶光接著說:“這兩年你正式進入東升之后,不僅拿了兩個專利項目,還有wr簽訂了合作協議,長興眼紅了,所以借這次出差a市想對你不軌,這樣一來,東升在工業科技方面的實力會大大削弱。”
“同時,也可以引起兩地的矛盾。”
葉韶光說到這里的時候,他停頓了一下,又接著說:“要不是周京延替你擋的那一下,他們可能已經如愿意。”
葉韶光和許說著這些事情的時候,許的眉心不禁輕輕擰成一團。
然而,葉韶光口中所說的長興集團,是港城另外一家企業。
實力比東升稍微差了一點點,這些年一直被東升壓在老二的位置。
這次來訪a市,長興爭取了很久,最后卻還是沒有爭取下來。
他們之所以輸給東升,是因為東升在工業科技這塊有許這張王牌,所以他們趁這次機會,把主意打到許的身上了。
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,許說:“那我以后出門小心一點,我多留個心眼。”
商業上的競爭,很多時候其實沒有那么光明正大,早在京州集團任職副總的時候,許就明白這個道理了。
聽著許的話,葉韶光說:“嗯,后期我也會多安排點人跟著你,以保證你的安全。”
緊接著,兄妹兩人就這事情商量了一下,許便回自己的房間了。
關上房門,把包掛在衣帽架上,許抬手推著頭發,便不禁長長呼了一口氣。
車禍這件事情,到底是她連累了周京延。
一動不動坐在床尾處想好了一會,許這才拿著衣服去洗手間,這才去洗澡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周京延的公寓。
自從御臨灣大火之后,周京延雖然按照原來的裝修風格把御臨灣恢復了,但他自己一直也沒有住去那邊,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大平層里。
今天上午,他也去了公安局一趟,去了解過車禍的真相。
下午的時候,他自己又把這件事情調查了一遍。
確實和東升有關,跟溫蕎沒有關系。
想到許的出眾會引來這么大的危險,周京延很擔心,恨不得24小時把許帶在他的身邊。
至少,他會盡全力的保護許。
落地窗跟前,周京延剛接完一通電話,剛掐滅掉手中的香煙,他馬上又給武放打了一通電話。
“武放,許那邊你還是多安排點盯著,別讓她發現了。”
電話那頭,武放聽著周京延的吩咐,連忙說道:“好的周總,我馬上就來安排。”
武放應下了這事,周京延掛斷電話,便兩眼直視著窗外的夜景。
盡管許已經和他把話說得很清楚,盡管她已經表態,她想和霍少卿好,但周京延還是放不下她,還是想護她周全。
即便他們以后沒有任何可能,他也不想許有任何意外。
兩年前的那場大火,還有這兩年的煎熬,他怕了。
很怕。
兩手抄在褲兜,不知道盯著外面看了多久,周京延這才自自語的說道:“許許,希望我們能夠冰釋前嫌,希望還能回到最初。”
許對他的抗拒,周京延也不敢奢求太多了,只希望兩人見面的時候,還能好好交流。
即便只是普通朋友,他也會珍惜這份情誼。
葉時是許,周京延的愧疚是少了些,但想起他們三年的婚姻,他更多的是心疼。
當年的他,太年輕,太自負了。
是他傷害了許。
想起這些往事,周京延轉臉看了書架那邊一眼,相框的合照上,許笑得很開心。
這張照片,是他問周京棋要來的。
他和許之間的能留下紀念的東西,除了他們彼此的回憶,仿佛沒有其他太多東西。
……
同時,溫家。
溫蕎從公司回家的時候,溫夫人一下就拉住她八卦道:“蕎蕎,聽說京延車禍的兇手找到了,聽說是葉家把京延連累了,是葉家生意上的仇家要對付葉時。”
不等溫蕎開口說話,溫夫人又撫著心口說道:“還好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,要不然我這心就沒法放下來了。”
溫夫人的感慨,溫蕎說:“媽,我沒那么蠢的在這個時候去對付葉時,而且她現在和霍少卿走的那么親近,我也沒有必要對付她。”
周京延的脾氣,她現在也算看出來了。
與其讓許有個三長兩短,還不如讓許好好的活著,讓她去開始她自己的新生活。
這樣一來,對周京延的殺傷力其實更大。
溫蕎的清醒,溫夫人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,皺著眉頭說:“這個許她也是的,死的好好的,怎么還詐尸又活過來了,套路還真多。”
“你看京延最近魂都快沒有了,隔三岔五就蹦噠在她眼前。”
溫夫人提到這里,溫蕎的臉色還是沒忍住的變了變。
只是現如今,她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盼著霍少卿那邊給點力,只能盼著霍少卿早日和許修成正果,兩人把婚結了。
這兩年來,她也嘗試過靠近霍少卿,但這人完全不通情理,完全不給她近身的機會。
所以,她最后還是選擇了周京延,畢竟她在周京延身上耗的時間太長了,她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到時候,等許和霍少卿在一起了,周京延自然而然會退一步,自然而然會妥協。
溫蕎聽著她的話沒有吭聲,溫夫人又安慰她道:“蕎蕎你也別灰心,你和馨馨長得那么像,你肯定還是有機會的,而且許突然死而復生,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。”
“這人啊,只有對錯過的人和事才會感到惋惜,沒有錯過的,都不會那么重要。”
溫夫人的安慰,溫蕎只是說她有點累,然后就回樓上了。
嘴上雖然說的大氣大方,但心里仍然還是在想,如果許能從a市消失,別來打擾他們的生活,那就是最好的。
而且周京延,她肯定是不會讓給任何人的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,許一覺醒來的時候,周京棋已經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,匯報她自己的行程。
她說她起床了,說她吃完早餐,說她出發去酒店等她了。
看著周京棋事無巨細的匯報,許被她逗笑了。
隨后,她給周京棋回了信息,說自己已經醒了,等會就去樓下找她,然后就去洗手間洗漱了。
片刻。
許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,周京棋早就在茶吧里等她。
看許遠遠地走過來,周京棋嗖的從椅子站起來,然后拔腿就朝許走了過來,展開雙臂就把許抱住。
一時之間,眼睛紅了,心里也委屈了。
兩臂穩穩接住周京棋,感受著這久違的擁抱,許的眼圈一下也紅。
此時此刻,兩人什么都沒有開口,但是一切都在不中。
大家心知肚明,什么都明白。
一手抱著周京棋的后背,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,許紅著眼睛說:“京棋,對不起,我騙了你。”
盡管周京棋什么都沒說,許心里也很明白,她已經知道她就是許。
和周京棋道歉的時候,許不禁想起自己離開的那個晚上,她和陸硯舟站在不遠處的花壇里,她看見周京棋哭成了淚人,看見周京棋望著大火,哭得昏了過去。
想到這些,許心里就挺內疚的。
她不想騙京棋的,可她也沒辦法,她想離開周京延。
許的道歉,周京棋抱著她,搖了搖頭說:“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知道你有你的苦衷,只要你沒事就好,只要你還活著就好。”
不等許開口說話,周京棋又連忙松開她,跟她匯報道:“對了,許家老宅和你的公寓我都有按時讓人去打掃,我都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,都幫你照顧的很好。”
“我就知道,這些事情是不會白做的,這些事情我一定做的有意義。”
周京棋的話,許感動的一塌糊涂,一下又把她抱住了。
許這一抱,周京棋自己也有點沒扛住,哽咽著說:“,你以后不走了,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?”
周京棋的挽留,許用力的點了點頭,答應周京棋了。
盡管在這之前沒想過留在a市,但是周京棋說她們不要分開,許就把這件事情往心里放了。
雖然在葉家過得很好,葉韶光還有葉家上上下下都把她當成真正的葉時,都對她很好,但是好朋友,她只有周京棋一個人。
聽許答應了她,周京棋抱著她就撒嬌道:“,你真好。”
后來,兩人在茶吧聊了一會,周京棋就接著許出去了。
兩人去逛了學校,又去逛了他們經常出去的店,最后拉著許就去了她們以前常去的那家花園餐廳。
靠窗的座位處,兩人相對而坐,周京棋則是一個臉興奮在和許聊天,和許聊著a市這兩年發生的事情。
許也回應的很熱情,也和她講著她這兩年發生的事情。
兩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,周京棋突然看著許的身后,驚訝地喊了一聲:“哥。”
周京棋的這聲哥,許轉身看過去,只見周京延和秦湛兩人過來了。
四人相撞,周京棋起身站起來打招呼,許不緊不慢也跟著站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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