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行李到了,都去我家吃飯。”
    王衛國補充了一句,笑容真誠。
    宿舍里瞬間安靜了下來,只剩下煙頭明滅的微光和粗重的呼吸聲。
    “副……副營?”
    胡衛兵手里的煙灰都忘了彈,結結巴巴地確認道。
    “我滴個乖乖!”
    鄭元一拍大腿,眼珠子瞪得溜圓。
    “直接就升副營啊!不行,不行!下屆全軍大比,我和老胡也得去參加!”
    他的聲音里滿是震驚和不甘,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。
    是啊,王衛國能做到,他們為什么不行?
    就算沒有王衛國那么好的成績,那也能弄個前五前十啊。
    哪怕參賽后,一下子提不到副營的這種高度,能提個干,當個指導員連長,那也是祖墳冒青煙了。
    其他人雖然自知實力差距太大,但看著鄭元和胡衛兵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,也都跟著激動起來。
    他們不行,但他們班里出了個牛人,與有榮焉。
    “進前十,升連長肯定沒問題。我是之前就有兩個三等功。”
    王衛國沒有夸大,實事求是地解釋了一句,免得他們把大比武想得太簡單。
    他看著鄭元和胡衛兵,認真地鼓勵道。
    “加油,你和老胡,再加上一營的張豹,也是很有機會的。”
    這三位是他記憶里這批新兵中最出類拔萃的,前世的成就都不低,都做到了正營級別。
    雖然具體的大比成績他并不清楚,但他們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。
    得到王衛國的肯定,鄭元和胡衛兵的腰桿瞬間挺直了,眼里燃燒著熊熊的斗志。
    看著大家激動的樣子,王衛國笑了笑,話鋒一轉,提到了一個更現實的問題。
    “分部隊,爭取進工程團最好,學會開車那些,以后退伍分工作,去國營廠當司機,日子絕對好過。”
    這番話如同一盆涼水,澆熄了眾人不切實際的幻想,卻也為他們指明了一條更接地氣的道路。
    當軍官畢竟是少數,大部分人服役幾年后還是要回歸社會。
    在八十年代,一個國營廠的司機,意味著鐵飯碗,意味著體面,意味著高人一等的生活。
    后來改革開放,國營廠經歷倒閉潮,引發下崗潮,無數家庭陷入困境。
    但即便在那個時期,車隊依舊吃香,只要手里有技術,會開車,總能找到飯吃,安安穩穩干到退休不成問題。
    “工程團不好進啊,俺們也不會開車。”
    一個來自農村的戰士撓了撓頭,一臉愁容。
    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。
    對于這些大部分連拖拉機都沒摸過的農村兵來說,“開車”是個遙遠又高端的詞匯,工程團的門檻在他們看來,比軍官學校還要高。
    王衛國看著他們迷茫又渴望的眼神,掐滅了煙頭,站起身來。
    “誰有紙和筆?”
    很快,紙筆被遞了過來。
    王衛國找了個光線好點的位置,席地而坐,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,將他圍得水泄不通。
    “想進工程團,光會開車還不夠,得懂車。就算分不到工程團,懂點機械知識,分到別的技術兵種也占優勢。”
    王衛國一邊說,一邊在紙上畫了起來。
    他的筆觸清晰而有力,很快,一個簡易的發動機結構圖就出現在了紙上。
    “咱-->>們從最基礎的開始講,這是發動機,汽車的心臟,分為兩大機構,五大系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