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現實很快就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    能想到這個道理的,遠不止他們六個。
    當他們辛辛苦苦跑到演習區域的外圍時,才發現這里的混亂程度比核心區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    很多被擠壓出來的參賽隊和一些實力稍弱的老兵隊都聚集在這里,互相之間打得不可開交。
    他們六人剛一露頭,就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,瞬間吸引了周圍的目光。
    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,左右兩側的林子里就同時沖出了兩支老兵隊,直接對他們形成了合圍之勢。
    “突圍!”
    王衛國暴喝一聲。
    六人瞬間組成一個尖錐陣型,由王衛國和許尚頂在最前面,硬生生地朝著包圍圈最薄弱的一環沖了過去。
    一場短暫而激烈的遭遇戰后,他們雖然成功撕開了一道口子突圍出去,但每個人都掛了彩,體力消耗巨大。
    可還沒等他們喘口氣,前方又出現了一隊人,直接堵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    這一次,他們沒那么好運了。
    這隊老兵人數足有十幾個,而且看樣子是以逸待勞,精神飽滿。
    “喲,這不是喜歡打劫的兵王嗎?”
    為首的老兵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眼神里滿是戲謔和興奮。
    “兄弟們,揍兵王的機會可不多得啊!”
    “上!”
    一聲令下,三十個老兵如狼似虎地一擁而上。
    面對數倍于己、體力充沛的敵人,剛剛經歷了一場突圍戰的王衛國六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。
    他們被淹沒在人潮中,拳頭、膝蓋、手肘如同雨點般落在身上。
    盡管他們拼死反抗,但最終還是一個個被揍趴在地,渾身劇痛,狼狽不堪。
    “行了,差不多得了。”
    為首的老兵揮了揮手,手下們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。
    他走到王衛國面前,居高臨下地說道。
    “兵王同志,按照規矩,一個隊交一根彩棒,沒意見吧?”
    王衛國咬著牙,從懷里摸出一根彩棒扔了過去。
    張青也掙扎著,讓隊員交出了一根。
    老兵們心滿意足地收下戰利品,吹著口哨揚長而去。
    空曠的林地里,只剩下六個慘兮兮的身影。
    他們互相攙扶著,靠坐在一棵大樹下,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劇痛和屈辱中緩過神來。
    太殘酷了。
    連他們這樣實力強勁的組合都頂不住,更何況其他那些普通的參賽隊伍。
    “娘的,下手真夠黑的。”
    許尚摸著自己烏青的眼角,疼得齜牙咧嘴。
    “咳咳……這幫孫子,別讓老子再碰上。”
    張青的一個隊員咳了兩聲,牽動了肋下的傷口,疼得臉都白了。
    六人撐著酸痛的身體站起來,一個個都像是剛從泥水里撈出來,遍體鱗傷。
    現在他們最需要的不是戰斗,而是休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