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尚黑著一張臉走了回來,顯然是在蘇慧那里又碰了一鼻子灰。
    他一進門,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煙味。
    再一看王衛國嘴里叼著的煙卷,頓時找到了發泄口,剛剛熄滅的火氣再次熊熊燃燒。
    “好啊你個王衛國!傷成這樣還敢在病房里抽煙!我看你真是皮癢了,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辦出院,回去接著練!”
    這回有理有據,許尚的氣勢瞬間又回來了,擼起袖子就準備執行“家法”。
    王衛國不慌不忙地吸了最后一口,將煙頭在床頭的鐵欄桿上摁滅。
    然后慢悠悠地抬起頭,看著怒氣沖沖的許尚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。
    “你差不多得了。”
    他懶洋洋地說道。
    “別在這兒跟我裝大尾巴狼了。剛剛蘇慧出去的時候,偷偷笑了,我跟周華都看見了。你小子快得手了,還在這跟我橫?”
    “真的?”
    許尚的動作猛地一僵,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,緊接著,就像冰雪消融一般,迅速轉變為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。
    他的眼睛瞪得溜圓,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開,最后笑得跟個一二百斤的傻子似的,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    “她……她真笑了?你們沒看錯?”
    他湊過來,聲音都有些發顫。
    看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,王衛國和周華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地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。
    “死舔狗。”
    許尚的傻笑僵在臉上,隨即老臉一紅。
    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,他立刻清了清嗓子,強行把表情切換回嚴肅模式,板起臉,又端起了他那副營長的架子。
    “笑什么笑!都給我嚴肅點!”
    他背著手,在病房里踱了兩步,官威十足地訓話。
    “王衛國你給我好好養傷,傷好了就給我往死里練!聽到了沒有?明年開春就是全軍大比武,我們軍區,我們三個這組,必須拿第一!”
    “我都想好了,等我們凱旋歸來,我就跟蘇慧求婚!”
    說到最后一句,他的聲音里又帶上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憧憬和傻氣。
    王衛國一聽這話,樂了。
    他靠在床頭,雙手抱在胸前,好整以暇地看著許尚。
    “喲,這話說得,感情你能不能抱得美人歸,還得靠我們兄弟倆給你賣命啊?”
    他神氣起來了,下巴微微上揚。
    “許大營長,現在可是你有求于我,好好說話,態度端正點。”
    被王衛國這么一將,許尚的氣勢又弱了三分。
    他撓了撓頭,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,終于說了實話。
    “行了,不跟你們倆扯淡了。”
    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,表情變得嚴肅起來。
    “這事兒,也不全是為了我。是老首長親自下的命令,讓我用最短的時間,給你進行最大程度的提升。”
    他頓了頓,看著王衛國和周華,眼神凝重地繼續說道。
    “這次全軍大比,跟以往不一樣。其他幾個軍區,尤其是從前線回來的那幾個,聽說出了不少猛人,藏龍臥虎,簡直就是神仙打架。咱們想在里面奪得好名次,非常困難。”
    王衛國和周華臉上的懶散也隨之收斂,他們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    他們都是從槍林彈雨里走過不止-->>一回的人,自然明白“從前線回來的猛人”這幾個字的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