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樣?”
    王衛國笑瞇瞇地問。
    沈青青顧不上回答,飛快地從他筷子上搶過那塊肉,三兩口咽下,然后自己拿起筷子,精準地夾向碗里最大的一塊。
    “哎,媽媽,那是我的!”
    小山急了。
    “什么你的,碗里的都是大家的!”
    沈青青頭也不抬地反駁,吃相甚至比兩個兒子還要香。
    一碗紅燒竹鼠,轉眼間就被母子三人風卷殘云般地消滅干凈,連碗底的湯汁都被小山用窩頭蘸得干干凈凈。
    吃完飯,沈青青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,抬頭看著王衛國,眼神亮晶晶的。
    “衛國,那個……明天還有嗎?”
    “媽媽,我還要吃!我還要吃這個香香肉!”
    小海也跟著起哄。
    “爸爸,明天你多抓幾只唄!”
    小山舉手附議。
    看著吵著明天還要吃的母子三人,王衛國又是好笑又是寵溺。
    他刮了刮沈青青的鼻子,點頭道:“有,管夠!”
    夜色漸深,哄睡了妻兒,王衛國找出自己的砍刀和工具,又悄悄地出了門。
    清冷的月光下,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,腳步輕快地走向了后山那片竹林。
    為了家里的三個“小饞貓”,這點辛苦,甘之如飴。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天蒙蒙亮,王衛國就回來了。
    他沒驚動還在熟睡的妻兒,將昨夜的收獲一一處理好。
    竹林里的資源比他想象的還要豐富,他昨晚布下的套子,十有八九都中了,一晚上加上今天清晨的收獲,足足有二十多只肥碩的竹鼠。
    他挑出幾只最肥的準備當天的口糧,剩下的則用草繩綁了后腿,倒掛在屋檐下陰涼通風的角落,遠遠看去,倒也蔚為壯觀。
    他這邊剛忙活完,村里早起上工的人們陸陸續續地經過他家門口,看到那排“戰利品”,都忍不住停下腳步,好奇地張望。
    “衛國,你這是干啥呢?哪來這么多老鼠?”
    一個相熟的嬸子探著頭問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。
    王衛國正拿著水瓢沖洗手上的血跡,聞笑著解釋道。
    “嬸子,這可不是咱家耗子,這是竹鼠,吃竹根長大的,干凈得很。”
    “老鼠就是老鼠,還能吃?”
    旁邊一個漢子咂了咂嘴,一臉的不信。
    “再說了,就這么點兒大,去了皮毛內臟,能剩下幾兩肉?不夠塞牙縫的。”
    眾人紛紛點頭,覺得他說得在理。
    在這年頭,大家心里對“鼠”這個字眼有著天然的排斥,加上這東西看著確實肉少,費那么大勁去抓,在他們看來是得不償失的買賣。
    王衛國也不多解釋,只是笑呵呵地說道。
    “味道好著呢,我們家青青和小山小海都搶著吃。”
    眾人一聽,更是覺得不可思議,但看王衛國那一臉篤定的樣子,也不好再多說什么,搖著頭扛著鋤頭往地里去了。
    在他們看來,王衛國這又是搞什么新奇的幺蛾子。
    王衛國不在意村里人的看法,他有自己的計劃。
    接下來的半個月,他白天跟著隊里上工,晚上就去竹林里轉一圈,家里的竹鼠存貨越積越多,最后足足攢了四十多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