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雨拿著那塊碎瓷片,觀察著,像是若有所思。
她好像想到了什么,手上忍不住發力,捏著那碎瓷片捏得很緊,甚至,她的手指被刺破了,血都流了下來,她自己都沒察覺。
看到這一幕,我趕緊過去,問。
“齊姐!”
“你的手,流血了!”
我問了一句,齊雨才回過神來。
她松開了碎瓷片,捏住了手指上的傷口,我問她。
“沒事吧?”
齊雨微微搖頭,看向我的時候,露出了一點點的微笑。
“沒事,只是不小心碰到了!”
我知道,齊雨肯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否則,平日里對自己的情緒管理十分嚴格的齊雨,怎么會在眾人面前這樣失態?
不過,現在不是我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,我只是點頭。
“沒事就好!”
我去從店里的醫藥箱里,取了碘伏和創口貼,幫齊雨手指上的傷口,做了處理,包扎了起來。
其他人的關注點,自然都不在這里,他們都在看,那個被我敲碎的梅瓶。
只有徐知夏站在旁邊的角落里,看著我給齊雨包扎手指上傷口的時候,那目光之中不知為何,好似閃過了一絲絲的慌亂……
傷口包扎好之后,齊雨方才臉上的那種情緒,也已經完全消失了。
香江的梁老板,看著那個梅瓶說。
“哎呀,這樣一碎,成了民國仿,這瓷瓶,恐怕最多只值十幾萬了!”
徐國華也說。
“是啊,這在民國瓷器里邊,也不算是精品!”
王三省也嘆息了一聲道。
“沒想到這梅瓶,居然是贗品!”
“這手段,居然比前些年市場上害人不淺的神工仿,還要技高一籌啊!”
“周老板,我看這樣,要不然等你去了省城,到我王家來做客,我們王家庫房里的那些寶貝,你再挑一件,就當是補上這件贗品空缺,你看怎么樣?”
我卻說。
“不用了王總!”
王三省卻非常認真地說。
“不行!是我沒看好這件東西,就送給了你,我的錯,我的錯啊!”
可我從那碎瓷片里,又拿起了那個梅瓶,說。
“這個梅瓶,應該值幾千萬的,放心吧!”
“什么?”
王三省一臉意外。
旁邊其他人,也都看向了我,他們都在等我的解釋。
畢竟,民國仿這種程度,梁老板了解市場,他說的十幾萬那就是市場價。
然而,就在所有人都在愣神兒的時候,我又攥住骨節上的力道,這次,敲在了這個民國仿的梅瓶中間靠下的位置!
這次,力道更強,啪的一聲,這個梅瓶直接被敲碎!
碎片散落在桌子上!
所有人都在驚訝,他們忍不住議論。
“這東西,周老板,您怎么能又敲了呢?”
“至少也值個十幾萬,那也是錢啊!民國仿,那也是古董啊!”
我沒有立即解釋。
而是在敲了這個瓷器之后,從梅瓶底部那碎片之中,拿出了一枚,紅色絲綢包裹著的東西。顯然,這東西是被用一種特殊的修復之法,給封在梅瓶內部靠底部那附近的。
他們的議論聲,一下子就停了下來。
而我拿著那個紅色絲綢包裹的東西,解釋道。
“這民國仿也是現仿的,仿的是藏香手段,不值錢,但把這樣東西,給藏在了梅瓶的深處。”
梁老板看著我手上,紅色絲綢包裹的東西,問。
“這是什么?”
我先把那個絲綢包裹的東西打開。
里邊露出來的,是一枚,大約二寸見方的,田黃石印章。其上雕刻著的,是一個虎形紐,翻過來看,下邊雕刻的是篆書幾個字,乾隆御筆。
側面,雕刻有年份,以及清廷造辦處的字樣。
梁老板看清楚我手上的東西,不由地問。
“這是乾隆皇帝的田黃石印章?”
我則看向王三省,跟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