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忙到夜里兩點,眾人總算將網上的鱈魚全部摘完。
這一回。
就連老漁民張志強都不想動彈了。
他已經數不清,到底摘了多少條鱈魚。
反正到了晚上。
張志強累得大腦一片空白。
雙臂機械式地解網,摘魚,拋魚。
循環往復,腦子和身體完全脫鉤。
至于小弟們,有幾個甚至都累得睡著了。
“真是辛苦大家了。”
眾人當中,以沈浪的體力剩余最多。
畢竟。
他就沒怎么上手摘。
不是不屑幫忙,而是必須保持體力。
一旦海上有個風吹草動。
沈浪累趴下了,還有誰能駕船逃離風浪。
況且,沈浪也沒有完全閑的。
給魚沉重,清點數量。
給大家伙準備茶葉,香煙,干糧。
“浪哥,咱們一共抓了多少鱈魚啊?”
馮曉東有氣無力道。
“不算破損的鱈魚,咱們一共活抓了539條,總重量1720斤,市場價九到十塊錢一斤。”
“我們這一回掙了一萬七千多?!”
馮曉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。
還沒有睡著的小弟也被這個數量驚得頭皮發麻。
隨隨便便出了一趟海。
再次回去,就能掙一萬多元!
這不是捕魚,分明就是捕金子啊。
張志強哈哈大笑道:“不枉咱們累成狗,值了,一千多斤鱈魚足夠了!”
“小浪,你少算了一點。”
“咱們捕撈的鱈魚,不是一般的鱈魚,而是深海鱈魚,價格不是這么算的。”
“瞧我這腦子。”
沈浪恍然大悟。
由于捕撈過于簡單,沈浪確實少算了一環。
生活的海域不同,鱈魚的品質與價格也不相同。
哪怕是同一片海域的鱈魚,同樣存在三六九等。
“張大叔,深海鱈魚能賣多少錢啊?”
馮曉東忙問道。
“起碼也要15元一斤。”
張志強用老輩人特有的得意口吻,說起深海鱈魚生活在100米下的深海。
平時輕易不露頭。
市場上的鱈魚,大部分屬于淺海鱈魚。
意思是海下100米以內的鱈魚,捕撈難度低,價格自然不高。
“你們知道,小浪為什么沒有參與下去的摘取嗎?那是因為小浪在給大家保駕護航。”
聽到這話,馮曉東幾個人面面相覷。
沈浪苦笑道:“張大叔,這么點小事,沒必要說得盡人皆知,況且身為船主兼船長,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“小浪,這可不是小事,而是關系著咱們大家姓名的大事。”
張志強正色說道:“你們知道有深海鱈魚的地方,還有什么嗎?”
眾人紛紛搖頭。
“龍吸水。”
此話一出,馮曉東幾人大驚失色。
龍吸水又被某些人叫作水龍卷。
與白頭浪,臺風等自然現象,并列為漁民最為恐懼的存在。
一旦遇到龍吸水,代表著龍王要來收人了。
走得稍慢一點。
下場就是和海里的魚蝦為伴。
“深海鱈魚是東西,可是越好的海貨,捕撈難度越多,而且這片海域隔三差五就會鬧龍吸水,咱們什么都不用管,只需要一門心思的摘魚,小浪則是要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。”
“稍有風吹草動,他就要開船帶著咱們逃離龍吸水。”
張志強不懂那么多的科學原理。
只知道有深海鱈魚的地方,龍吸水出現的概率非常大。
沈浪年紀輕輕,竟然毫不亞于他這樣的老漁民。
忙著給大家準備吃的喝的,還要時刻關注海面變化。
做到這個份上的年輕人,基本找不到。
“張大叔,您說得太夸張了。”
感受到眾人投來的欽佩和感激,沈浪多少有些汗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