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這不要臉的話一出口,林小雨的那張俏臉“騰”地紅起來,像被漲潮的海水漫過的晚霞。
“我不……”
她想后退,卻撞在身后粗糙的礁石上。
這一瞬她才發現,夕陽為沈浪的輪廓鍍上了金邊。
微瞇的丹鳳眼、高挺的鼻梁,甚至那道猙獰的刀疤都在光影中顯得驚心動魄。
記憶突然在腦海中翻涌……
村里老人們總說,去年鄰村強占漁場。
卻是這個混世魔王帶著人守了三天三夜,最后腦袋開了瓢還死死咬著對方不放。
最后爭贏了。
上個月暴雨沖垮堤壩。
也是他冒雨疏通溝渠。
事后他身體被劃傷多處,一身泥水,卻笑著說“這點小傷算個屁”。
就在她怔愣的剎那。
沈浪忽然麻利扣住她的后頸。
帶著煙味的呼吸掃過耳畔,濕熱的嘴唇已經向她的紅唇壓了下來……
“啵——”
林小雨大腦瞬間空白。
等反應過來時,發現為時已晚了。
她雙手用力推搡著他的胸膛,卻被他穩穩圈在懷中。
直到她在沈浪的嘴唇咬了一口,又狠狠踩了他一腳,沈浪才笑著松開,露出一口白牙:
“小氣鬼,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。”
“流氓!”
“我還沒同意呢……”
“哼!”
林小雨跺著腳后退。
濺起的泥水糊在沈浪褲腿上。
她眼眶泛紅,又羞又惱。
卻見沈浪已經蹲下身,食指精準戳進冒著氣泡的泥洞。
手腕翻轉間,一只肥碩的蟶子被帶出水面,在夕陽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“看好了。”
沈浪用貝殼在泥面劃出半米長的淺溝,渾濁的泥水很快涌出幾只蛤蜊。
“泥里冒小泡的地方,底下準有貨。”
“記住,下手要穩,收力要快。”
林小雨咬著嘴唇蹲下,指尖剛觸到黏膩的淤泥,突然被什么東西狠狠夾了一下。
她痛呼著縮回手,只見一只小螃蟹揮舞著螯足落荒而逃。
沈浪笑得直拍大腿,泥水濺在她發梢:“傻丫頭,你不能怕,就你這膽兒,還想養活你娘?”
這句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,直直刺進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。
林小雨想起病榻上母親日益消瘦的面容,想起她咳在帕子上的血痕,眼眶瞬間發燙。
于是,她倔強地再次伸手,指甲縫里塞滿黑泥,掌心被貝殼劃出道血痕。
幾次嘗試之后,林小雨終于挖出個拳頭大的海螺。
“不錯啊。”
沈浪不知何時湊到她身后,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尖。
“有進步!”
“不過想抓硬貨,還得跟我學。”
林小雨倔強地咬著唇不說話,指甲摳進海泥里。
但沈浪忽然伸手,捏住她下巴往上抬:“怎么,大校花還放不下架子?那你娘的藥錢哪兒來啊?”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