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伯這話著實是扎心了,連葉微漾都覺得過了。
顧氏受了難產的罪,母子倆都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。而今還被抱怨,該讓他如何寒心!
“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!”顧氏氣的渾身都發顫了,咬牙切齒的瞪著李大伯。
“說一遍又怎么了?這里不是揚州,收起你那跋扈的一套!”李大伯側了側身子,完全不將她放在眼里。
顧氏掃了一圈在場的人,“李家上下,就沒有一個明事理的?由著他在這糟蹋人?”
這一幕,讓葉微漾覺得眼熟。
當初李大伯逼著李知府休喬氏的時候,不也是滿座的人,只有倆孩子護著喬氏。
而今,終是換成了顧氏。大約,這也是報應。
喬氏翻了個白眼,他們如今狗咬狗,自己卻不去心善的主持公道。
李大伯的那話說的過了,喬氏也知道不妥,可那又如何,跟自己什么關系?
難不成還要來個,一笑泯恩仇?
喬氏不是圣人,可辦不到這些。
當初她幫著顧家,處處緊逼,逼的葉微漾遠嫁京城,這賬又該怎么算?
到底李知府還是要顧全大局,“嫂嫂說的是,兄長這話說的著實是糊涂了。”
只是李知府的話還沒說完,顧氏突然大笑起來,“我知道了,小人得志便就是如此,打從二弟做了這知府以后,你看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,怎么了,覺得能反抗我兄長了?我告訴你,我兄長若不點頭,就算他平城知府也調不走你!”
這輩子,你休想翻身,注定要跟狗一樣,舔著顧家人。
從前大舅子給利,他活的沒什么尊嚴也就算了,而今顧氏跟她嫂嫂決裂,小輩中看著最有前途的顧霽懷也毀了,顧知府自家那一灘氏還分不明白,哪里有心思管妹妹的家事?
“你驕傲的什么?你顧家后繼無人,同樣是知府,我侄子跟的是太學的大儒,你侄子為了個女人打母弒父,拿什么跟我們比?”而今,自家的家事也跟顧家相當了,那就只能比下一輩了。
雖說顧知府也開始培養庶子,可是庶子被顧夫人打壓多年,根本沒用心栽培,想要達到顧霽懷巔峰時期,也不是短期能辦的事。
家事不順,顧知府愁的一夜白發,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,每次打招呼感覺他沒精氣神了。
嫡長子啊,承載著家族榮耀的人被毀了,于顧家而那是天塌了。
李大伯本來就是靠女人吃飯,從前的維護是為了自己的利益,現在的貶低也是為了利益。
他本就不是什么有底線的人。
李知府本來還替顧氏訓斥兄長幾句,沒想到顧氏反手就咬了他一口。
李知府也不想管了,他們兩口子是打是吵,都與旁人無關。
現在,貴客跟前,他只想將人攆走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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