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然記得。”薄燼延冷冷回道“不過宮先生今天把他帶來,應該不只是想讓我指證他這么簡單吧?”
如果真的有那么簡單,他就不會是宮廉了。
心機手段那么深,估計是想在桑若面前裝英雄,故意演給他看的。
想讓他知難而退?哪兒那么簡單?
聞,宮廉淡淡一笑,也不否認:“沒錯,薄少真了解我,我今天帶他過來就是因為答應了桑若,要把害你失明的兇手給找出來,交給她。”
“如今,人我已經帶過來了。”說著,宮廉頓了頓,視線驀然落在她的身上:“桑若,你想要怎么處理他?”
只要她說一聲,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照辦。
就看她想怎么處理了。
桑若沒有回答他,而是轉而看向薄燼延:“阿延,你想怎么處理?”
說實話,以她的想法,當然是以牙還牙,讓大伯父的眼睛也瞎了,才能對得起阿延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苦。
如果不是大伯父,阿延又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?
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大伯父!
“宮先生是在問你,不是問我。”薄燼延不想當著宮廉的面說這些:“你自己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,按照你內心的想法走。”
他從來不會強行要求誰,一直都尊重她的選擇。
按照她的內心想法走嗎?
聞,桑若一直彌漫著笑意的臉,瞬間沉了下來,冷冷道:“按照我的想法,當然是讓大伯父也體會一下被砸到失明的感覺。”
讓他也失明?
桑原一聽到這話,嚇得雙腿都發軟了:“小若啊,你不能這樣對我,我是你的大伯父,我們是一家人,你怎么可以任由外人這么傷害我呢?你應該保護我才對!”
一家人本該相親相愛的不是嗎?
為什么桑若會那么不一樣?
“保護你?”注意到這個字眼,桑若不禁笑出了聲:“大伯父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?我從前一直敬重你們一家,可是我坐牢以后你跟大伯母是怎么對我的?”
“搶走爺爺留給我的房子,屢次三番設計我!如今還害得阿延失明,至今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!就這樣,你還想要我保護你?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?”
她不讓人直接弄死他,已經是很不錯了,居然還妄想她保護他?
做什么春秋大夢呢!
聞,桑原有些生氣:“那些都是你大伯母和小蕓做下的事情,跟我沒有任何關系!我沒有讓她們這么做!”
“小若,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,而且也不是故意的,難道你就不能手下留情?網開一面嗎?”
很顯然,他至今都對桑若抱有期待,看不清自己的位置。
以為現在的桑若還是以前的那個柔弱無骨的桑若。
但現在的桑若早已變了:“我只是讓你跟阿延受一樣的罪,已經是一種手下留情了,如果大伯父還不愿意的話,我可以讓你體會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她的語氣很平靜,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。
但恰恰就是這份平靜,讓桑原如置身冰窖一樣,令人膽寒:“小若,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?”
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陰狠的桑若。
眼前的她,明明依舊是那么熟悉的五官,為什么此刻的她看起來,宛如陌生人一樣陌生?
“并不是我想這樣,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。”桑若不允許別人傷害她的阿延:“我是被你們逼成這樣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