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若低眸看著蹲下身子在幫她系鞋帶的薄燼延,眸光閃了閃。
人前他那么高高在上,位高權重,人后卻在這里給她穿鞋子。
他真的在以身體力行的方式,來彌補她過去在婚姻里留下的遺憾。
穿好鞋子,薄燼延下意識地抬眸,卻發現她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:“怎么這么看我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有些感慨而已。”桑若勾了勾唇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:“畢竟人前高高在上的薄總,卻在這里幫我系鞋帶,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?”
她原本只是一句調侃打趣的話,卻只見薄燼延站直了身子,居高臨下道:“你是我的妻子,現在身體又還沒有完全好,我幫你系鞋帶不是很正常?算不上什么大材小用。”
他知道她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,也知道她從一開始,是根本不敢跟他走入婚姻的。
由于過去那段失敗的婚姻,她對婚姻有著幾乎本能的恐懼。
他就是要有意彌補,將過去那些彌漫在她心底的恐懼,全部一掃而光,注入他滿滿的愛。
給予她最充足的安全感,讓她不再害怕、也不再恐懼。
薄燼延攙扶著桑若出住院部的大樓,黑色的邁巴赫早就被司機江叔給開到了住院部大樓的門口。
江叔一見到他們出來,連忙下車,走到桑若的另外一側扶著她上車:“太太,我來接您回家。”
回家?
這個字眼,讓桑若的腳步不禁頓住,有些疑惑地問他:“江叔,我們不是去見陳晚茹嗎?在哪里見?”
“琴園灣。”江叔淡淡陳述:“是薄少怕您的身子吃不消,特地選在琴園灣見面的。”
他這么說,桑若才悄然放下心,緩緩走上車。
薄燼延先是扶著桑若上車,然后才繞到另一側車門,拉開車門,坐了進去。
黑色的邁巴赫這才漸漸駛離了天壇醫院。
半個小時后,琴園灣。
桑若一進門,就看到阿城和陳晚茹站在客廳,顯然已經等候他們多時。
“太太,薄少。”阿城主動開口:“陳小姐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。”
薄燼延朝著阿城使了個眼色,讓他下去。
阿城迅速離開了,薄燼延才扶著桑若坐下。
桑若看到一襲白色連衣裙的陳晚茹,皺了皺眉:“陳晚茹,你怎么變得這么瘦了?”
瘦骨嶙峋的,臉色也沒有以前的紅潤了。
相比較她這個病人,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,一種沒有血色的慘白。
陳晚茹死死的瞪著桑若:“這就是你找我來的目的?桑小姐,有話不妨開門見山直說,用不著這么客氣,又不是不認識。”
“好,既然你都這么說了,我也不客氣了。”桑若望著她的眼神透著幾分涼意:“聽說我的車禍是你安排人做下的?還有醫館的爆炸,是不是你干的?”
她想通過面對面的問話,來確定自己心中的那份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親耳聽到的答案,和阿延陳述的答案,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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