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該不會以為,是我不想跟你離婚吧?”
薄津州沒有回應她的話,而是反問著她。
桑若抬眸看著對面的男人,見到他的目光,正一點點的幽暗下去。
“桑小姐醫術如此精湛,有她在這里,爺爺能有什么事?”
一道極致莫然的聲音,從桑若的身后傳來。
她的脊背,不由自主的僵持了一瞬。
是那個男人出來了。
“小叔。”
薄津州看到跟前的男人后,迅速從沙發上起身。
薄燼延走到桑若的這一側,隨即在她的身邊坐下。
男人將手,搭在沙發背上,長腿相互交疊,渾身散發著上位者持有的氣質。
桑若雖然挺直著脊背,位置坐得也相對靠前,但是這個姿勢,落入對面的薄津州眼底后,卻怎么看都感覺極其的曖昧。
尤其是兩人之間的那股氣場,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。
“這件事我本不愿摻和,既然決定要離,一直拖拖拉拉總不是辦法。”薄燼延上挑的眼尾,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紅:“小侄,你說呢?”
“我這不是擔心爺爺的身體嘛……”
“別說桑小姐了,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。”
薄燼延伸出搭在椅背上的手,撥弄了兩下耳朵,氣壓忽然變得很低迷。
桑若明顯感覺到,身旁兩人的氣場,有些不太對。
若這樣僵持下去,她很擔心薄燼延會不會說出一些更唐突的話來,到時候就更加無法收場。
她快速的扭頭,看向身旁的男人:“小叔,你不是來看小康的嗎?你都還沒有上去看過他呢!不然回頭怎么跟爺爺交代?”
小叔。
這兩個字落入男人的耳畔,他眼底的那片猩紅,越發的深沉。
話里話外,都是將他請走的意思。
可男人卻沒有絲毫惱意,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沙發背上。
他的口吻淡淡的:“剛剛桑小姐不是看過了嗎?若孩子真的有哪里不舒服,你也不會如此安然無恙地坐在這里,是吧?”
桑若放在腿面上的手,不由自主的捏緊了一瞬。
雖然他的口吻很平靜,但她卻能從他淡定的聲音中,聽出一絲不快來。
見桑若沒有回應,坐在對面的薄津州輕聲回應道:“是的,吃過藥之后,狀態確實已經好轉了,估計明天再吃兩副藥,應該就能夠徹底好起來。”
身旁的那股氣場,越來越強烈。
桑若實在沒辦法繼續逗留下去。
她快速的從沙發上起身:“既然他已經好轉,那我就先回去,明天我會熬好藥,讓陳霧野送過來,你讓阿姨放到冰箱里面,這兩天定時煮給他喝就可以了。”
薄津州輕聲頷首:“行。”
她前腳剛走,薄燼延后腳就跟上來。
“小叔,你也要回去了嗎?”
“嗯,照顧好孩子。”
“好的,小叔慢走。”
身后傳來薄津州和薄燼延的聲音。
走到門外時,外面的大暴雨停了,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雨滴,從天空中降落。
桑若打著黑色的雨傘,迅速來到駕駛座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