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燼延面色沉了下來:“章業,你是第一天跟我嗎?”
對面正從會議室里出來的章業,忽然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薄先生私人的事,他向來很少過問,而且薄先生不喜歡別人打破砂鍋問到底,尤其是他打算要去做的事情。
章業用低沉的嗓音回應著:“好的,薄先生,我馬上就去處理。”
薄燼延率先掐斷了電話,面色極度的陰沉。
“爺爺,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了嗎?”
他走進去時,耳畔傳來了薄津州嚴肅的質問聲,見到他進去后,輕喚了一聲小叔,隨即又把視線,落在了薄老爺子的身上。
“確實好很多了。”薄老爺子伸手指了一下大門口:“沒什么事的話,你們兩個先回去吧!我和阿延談點事情。”
“好。”
薄津州領著梁語欣離開后,順帶關上了大門。
薄燼延拉開一把椅子,坐在了他的病床邊:“感覺怎么樣?是真的好了很多?”
薄老爺子沒有回應他的話,而是淺淡的笑了一下:“其實我剛剛只是進入了很淺的睡眠,也沒有完全睡過去,你們在病房外的談話,我大致也聽見了一些,謝謝你這么袒護小若……”
“你為什么這么信任她?她應該不是第一次給你做針灸了吧?”
薄燼延抬起瀲滟的雙眸,睨著跟前的父親,嗓音沉沉。
父親向來是個很注重健康的人,現在這種關鍵時刻,若是沒有足夠的信任,又怎么可能會讓她貿然給他做針灸?
薄老爺子緩緩道來:“小若在很多年前,也給我做過針灸,那次的突發情況,比這一次還要嚴重,可她就是靠著針灸把我弄好了。”
薄燼延眉心微擰:“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這件事不單你不知道,就連津州都不知道,因為那次是突發意外,情況來得很緊急,是桑若路過救了我,否則我差點就去了。”薄老爺子笑意漸濃:“這件事我也是后來才告訴津州的,他應該沒跟你說。”
當時薄燼延在處理海外的項目,整日忙得焦頭爛額,薄老爺子也是為了不讓他分心,加上情況有所好轉,所以才沒有告訴他。
“那個丫頭,已經不是第一次救了我的命。”薄老爺子嘆氣:“可惜薄津州這小子沒眼光,老婆這么優秀,都不懂得珍惜,卻非要跟一個戲子廝混在一起!”
薄燼延生怕父親談起這些事情,又會影響了身體,便開口打斷他:“好了,你剛剛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?”
“其實我想說,你比津州懂事,也比他有能耐,日后若是那小子欺負了小若,你這個做小叔的,可要幫忙盯著點,很多事情他們不愿意告訴我……”
嗓音落地,男人忽地低啞一笑。
薄老爺子不解道:“你笑什么?”
“你放心,桑小姐比你想象中的,可堅韌得多。”薄燼延一本正經的回應著:“他們倆若是真的要對付起來,小侄可不一定是她的對手。”
薄老爺子嘟囔道:“怎么說得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!”
“談不上了解,只是閱人無數,大概看得出來,她并非等閑之輩。”
“論醫術而,她確實挺厲害的。”
薄燼延抬起瀲滟的雙眸,睨見薄老爺子眸底的那片欣慰時,心頭卻莫名的沉。
今天的事,確實又刷新了他對那個女人的認知。
整個薄家都說她柔柔弱弱,只會洗手作羹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