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下一秒,云硯洲便察覺到了異樣。
這人雖穿著男裝、束著男子發飾,連胡須與喉結都一應俱全,可身量卻過分纖細,肩頭窄得不像尋常男子,雙手還悄悄攥著衣擺,一舉一動間都帶著幾分藏不住的緊張僵硬。
“這位是?”他開口,語氣聽不出情緒。
站在一旁的顏夕暗暗吸了口氣。
先前云姑娘只說侯府大哥待她最好,卻沒說這位大哥竟生得這般出挑——身姿頎長挺拔,眉眼端方沉靜,雖非親兄妹,卻和她一樣容貌奪目。
只是這份奪目里,卻莫名裹著一種極強的壓迫感。
方才他的目光掃過自己時,看似神色淡淡,顏夕卻覺心口猛地一緊,像被無形鋒芒刺中,肩膀控制不住地一顫,竟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。
好在這份審視轉瞬即逝,不過一秒便消散無蹤,仿佛剛才一切只是她的錯覺。
云綺拉著顏夕往云硯洲面前站定,輕輕蹭了蹭他袖口的繡紋,聲音帶著天然的軟:“大哥,我給你介紹下,她叫蹊——桃李不下自成蹊的蹊。”
“她是醫者,孤身從菱州來京城闖蕩,穿成這樣是為了行路方便,扮的男裝。”
云硯洲神色未變。
對方果然并非男子。
云綺像是對云硯洲的反應渾然未覺,繼續解釋道:“今日我從城外回京,正好撞見姑娘誤食自己新制的藥暈倒在路邊,當時她這假胡子都歪了些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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