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綺生來就是被旁人伺候的。
即便云燼塵還發著熱,額頭滾燙,她也能心安理得地倚在他懷中,由他抱著自己往竹影軒走去。
云燼塵知道她怕冷,找出自己的外衫,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。
秋夜寒風瑟瑟,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,他下頜抵著她發頂,手臂將她緊緊環住。
出門前,云綺隨手扯下那有些礙事的鎖鏈,獨獨留下頸間的項圈。
隨著云燼塵每一步搖晃,項圈上的鈴鐺都會輕輕碰撞,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。
果然,這項圈戴著發出的聲響,才最動聽。
竹影軒。
今夜她去了寒蕪院,也沒有讓穗禾提前用暖爐把床鋪暖上。
不過好在,有人甘愿來幫她暖床。
燭火熄滅。
黑暗中傳來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。
在云綺默許之下,云燼塵動作極輕地圈住她的腰,發燙的胸膛緩緩貼上來。寒意瞬間消散,暖意順著皮膚蔓延,熨得人連指尖都泛起酥麻。
他貼得極緊,幾乎將她整個人嵌進懷里。呼吸裹挾著灼熱的氣息掠過耳后,卻又混著幾分沙啞的粗重壓抑著,洶涌著,克制著。
云綺才不管此時此刻云燼塵在想什么。
她早就困了,就這么舒舒服服睡了。
…
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。
次日清晨醒來時,身側果然已沒了云燼塵的蹤影,連枕邊的被褥都平整得像是從未有人躺過。
云燼塵果然聽話,天未亮便悄無聲息地走了,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吵到她,還自覺將床鋪整理得看不出任何痕跡。
孺子可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