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是慢性毒藥,那藥必定還藏在劉嬤嬤手中。
想到這里,云綺眼波一轉,吩咐穗禾:“明日一早廚房最忙時,你避開人去劉嬤嬤房里瞧瞧。若看見粉末狀的東西,悄悄取些回來。”
穗禾點頭應下,又像是想起什么:“對了小姐,我今日去廚房還聽說,三少爺這兩日好像病了。今日廚房給三少爺送去的早午膳,廚房去收的時候都沒動過。”
云綺皺起眉來。
早膳晚膳都沒吃?
自從那日她對云燼塵說,讓他不想當狗就滾,之后這幾日她就沒再見過云燼塵的身影了。
從前也是這樣,云燼塵在這偌大侯府的存在感極低。仿佛侯府只是給他一口飯吃,只是保證他不被餓死,就可以了。
幾乎沒有人會往他的院子去,他連個貼身伺候的小廝都沒有。
云綺站起身來:“替我把食盒收起來,我去趟寒蕪院。”
天色暗了下來。
云綺提燈穿過西院時,廊下燈籠漸次稀疏,最后一盞在轉角處忽明忽暗。
寒蕪院的院門虛掩著,院內幾株梅花疏疏落落立著,枝頭無花,只剩光禿禿的枝干。正屋窗欞糊著素白紙,透出一點若有若無的燭影,門前臺階生著薄苔。
整座院子靜得能聽見遠處更夫敲梆子的聲響,仿佛被遺忘在侯府最邊緣的角落,月光灑落更顯得十分冷清。
云綺推門而入。
屋內陳設極簡。方桌靠墻擺著,竹書架上幾卷舊書碼得齊整,窗臺上的空瓷瓶都插著支清水養的枯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