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羨,我想你了。”
這世道向來要求女子含蓄守禮,可云綺卻攥著裴羨的衣袖,仰頭將這句“我想你了”說得清晰直白。
只是這熱烈的話語落進冰潭,裴羨卻連眼皮都未掀動半分。
“我以為,兩年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。”
裴羨語調冷淡。
兩年前他就說過,他此生無意婚嫁,更不想和云綺有任何交集。
他以為,她已經知難而退,又嫁給旁人,早就放棄他了。
云綺望著他淡漠如霜雪的臉,卻語調認真:“裴相也說了,那是兩年前。如今過了兩年,我已經變了。”
裴羨終于舍得抬眸,將視線落在眼前少女的臉上。
兩年前的她不學無術、張揚跋扈,如今關于她的傳聞遍地皆是。
即使他并無意去探聽,也知道她的名聲比從前更不堪了。
她變了什么?
云綺卻仰頭直直望著他:“自然是變得更好看了,裴相看不出來嗎?”
裴羨覺得自己該想到的。
眼前的人宣稱自己變了,卻仍舊停留在如此膚淺的層面。
兩年前就曾對他窮追不舍的少女,如今輪廓愈發纖細,下頜線如青瓷勾勒,唇色比初開的丹砂還要艷麗。
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,昔日只盛滿驕縱的杏眼,如今蒙著層薄霧般的水光,像被春雨浸潤的琉璃,朦朧中流轉著勾人的細碎波光。
她的確比兩年前更耀眼奪目。
但他從來都不是會為容貌所動之人。
裴羨不欲多,只淡淡道:“云小姐若執意糾纏,休怪裴某失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