脈像弱、散、虛,像一個久病之人,身體枯竭。
“不可能,納蘭風野,這兩天發生了什么事?”黃參低叫一聲。
從醫十來載,把過無數脈,救過不少人,從沒見過如此兇急、又弱亂之像。
兩種極毒之脈像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,難道自己出差了?
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的納蘭風野,望著從口中吞出仍帶著余溫的黑血,搖了搖頭,眼底閃過不安與懼怕。
他想了想,說:“沒有。”
“我是跟納蘭若成交過手,但沒傷分毫,后來跳崖,安全著陸。在海邊過了一夜,接著找到淡水湖洞,沿湖水一路走來,到了狹谷溪流,低空飛行兩天后遇見你。”
“這期間我與千覓形影不離,吃住一起,如果我有事,千覓......”他低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藍千覓,嘆息一聲,“也不可能避免。”
“千覓沒事。”黃參肯定道。
他第三次給納蘭風野把脈。
這一次,仍亂,但,兇象減弱,弱象增強,在兇與弱之間達到一個平衡點。
奇、特,真是奇、特!
黃參眉頭擰起,沉醉在自我懷疑中。
納蘭風野見他臉色不對,淡淡道:“我快死了嗎?”
“不。”
黃參緩緩舒了一口氣,看向他,“兇脈,但還沒到窮途末路之時,讓我想想,一定會有辦法。”
“黃參......”納蘭風野將他喊住,“暫時別告訴千覓,我不想她擔心。”
黃參點頭,回到灶頭,坐在小板凳上望著灶臺里殘余的柴火。
火光在他眸光中一跳一跳,點燃他內心一團火苗。
第二天,藍千覓睜開眼,四周靜悄。
陽光透過窗戶照進,灑在她蓋著被子的身上。
她坐起來,伸了伸懶腰,精神好了很多。
一陣歡笑聲從門的門外傳進。
她掀被起床,推門而出,映入眼簾是層巒疊翠,郁郁蔥蔥的山頭。
桃桃與仙狐在樹頭下嬉戲打鬧,黃參與納蘭風野不見蹤影。
仙狐見藍千覓從屋里出來,跳到她身邊:“主人,你醒啦?”
“嗯,風野呢?”她四處張望,看到山底仍有一人影晃動。
“納蘭公子說到河里給你抓魚。”
“是嘛?”
“是呀,很快很快有烤魚吃。”一想到那饞人的肉香,仙狐比藍千覓更興奮。
藍千覓溺愛地拍了拍它腦袋,站起來往下走。
想到什么,扭頭看向小女孩:“桃桃,黃參呢?”
“黃哥哥說去村上一趟。”
“村上?”藍千覓擰眉,“他去村上做什么?”
“他說要找收鵝卵石的藥店。”
“藥店?“
在風朝,所有藥店加起來也比不上黃族,他黃參更是黃族的活招牌,什么藥
需要他親自到村上找?
藍千覓想不通,也就不想了,看著山腳下那個晃動的人影,想到在他河里抓
魚的樣子,心頭一樂,一跳一跳地往山下走。
山腳下不遠處有一條小河,納蘭風野正在河中抓魚。
只見他手中長竹一插一提,一條鮮活的魚兒成他囊中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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