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，可是......”藍千覓拍了拍自己腿，扁著嘴說，“我走不動。”

“我背你。”

“不行，你也累，況且赤腳走在鵝卵石上，兩個人的重量會讓你受不了。”

“沒事，我有輕功。”

“對哦，我差點忘了。”

藍千覓一邊歡喜地爬上他的背，一邊問：“你打算把我帶哪去？飛上去嗎？”

她指了指狹谷上方。

“谷底才是我們的目的地，上去干嘛？”

“可是，黃參呢，還有仙狐，我們不找他們？”

“找。”

“去哪找？”

納蘭風野背著她低速飛行：“我想先看看這條溪流的終點在哪？”

“能不能.....”藍千覓咽了咽口水，“先找點吃的，我肚皮都餓扁......”

***

黃參往沿溪流的左邊走了十里，又往右走了十里，最后回到原點，一屁股坐在鵝卵石堆上，望著眼前這條如直線般的溪流，眼神里十萬個為什么。

直線溪流，兩邊分布一模一樣的鵝卵石，長這么大從沒見過此景，仿佛鬼打墻般，原地轉圈。

怎么辦？

他泄氣地垂下頭。

“喂，你是誰？”肩膀被什么戳了戳，一陣清脆的童聲頭頂傳來。

黃參扭頭，看見一名扎著麻花辮約摸10歲的小女孩正拿著竹枝戳手臂，又黑又圓的雙眼里透出驚奇。

“人？”黃參連忙站起，“你是人類？”

“難不成.....”小女孩看了一眼自己，又看向黃參，“你不是人？”

“不是不是......”黃參連連擺手，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剛才左右各走了十里路，別說人，連只鬼也沒，仿佛進入迷宮一般走不出去，見到你，我、我很激動，一時說錯話。”

小女孩“噗”一聲笑了出聲，從背蔞里掏出一片綠葉，遞給他：“放進嘴里嚼碎。”

黃參不明所以地接過：“月亮形的葉片，這是什么綠植，有什么作用？”

“吃唄，吃了就知道。”

看著小女孩純真無邪的眼神與笑容，黃參將葉片放進嘴里，嚼到第四下時，眼前景象出現變幻：四周綠草如茵，溪流蜿蜒曲折，就連河里也出現游來去的魚兒。

“為什么、為什么會這樣？”黃參震驚地望著眼前一切，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議。

“你剛才中了幻術，看到的不是實景。”

“幻術？”黃參低頭回憶，“我沒遇見誰，也沒誰給我施幻術。”

“不是人施的幻術，而是這里。”她指向天，又指向地。

“這里？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，從小姥姥就告訴我，每次進河撿石頭，就要帶上綠葉，不然回不了家。”

“撿石頭？你說的是地下的鵝卵石？”

“對。”小女孩說完，彎腰拾起一塊光澤的鵝卵石丟進背蔞。

“撿石頭做什么用？”

“換饅頭。”

“哦，你意思是有人收購？”

“是的，村上藥店可喜歡這石頭，他們說能用來治病。”

“治病？”黃參忍不住彎身拾起一塊，拿在手上左右端詳。

身為醫者，他第一次聽說石頭有治病作用。

“治什么病，怎么治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說話間，小女孩已拾起數粒鵝卵石丟進背蔞，眼看小小背蔞就要裝滿。

“哥哥，你不是我們這里人，你是從上面來的嗎？”她指了指斷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