諷刺的是,今天,無論她如何解釋與小風野認識,也是沒人信。
如果講人生是一場輪回,她只用大半個月就輪回了一遍。
女警撥出一個電話,掛線后,狠狠地瞪著藍千覓,就像瞪著一個千刀萬剮的劊子手一樣。
她伸手想接回小風野,卻被女警狠狠地推一把,跌坐在地上。
口袋里的水瓶晃晃了,她下意識扶了扶水瓶,想到小圓,心中驚濤駭浪有了一息的停頓。
事到如今百口莫辯,唯有等小風野醒來。
她深呼吸,索性盤膝而坐,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。
門被推開,另一名男警員走了進來,與女警員交換眼色后,女警員抱著小風野向門口走去。
藍千覓立馬站了起來:“你帶小風野去哪?你們要干嘛,把小風野還給我,還給我......”
男警員緊緊地揪住藍千覓的手臂,任憑她聲嘶力竭,就是不放手。
藍千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小風被抱走,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。
“警察叔叔你們把小風野帶去哪兒,他只是一個小孩,你們不能傷害他。”
男警員目光落在表格上,眼皮也沒抬一下:“我們是警察,不會傷害他,反而是你,為了錢而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,你讀這么多書有什么用,良心都被狗吃了?”
“我沒傷害他,他只是累了,睡夠了自然會醒,你們把他帶去哪兒?”她不擔心小風野睡著,就是怕小風野落在他們手上不知會遇到什么情況。
“放心......”他終于抬起眼眸,正色打量藍千覓,“只是帶他去醫院驗傷,最好正如你說的,他會自然醒,否則,哼......”
“哼”是幾個意思?
藍千覓無心猜測:“他自然會醒,只是,你們不能強行讓他醒。”
“哦?”警員挑了挑眉毛,“此話何解?”
藍千覓抿了抿嘴唇,眼泛淚光:“我剛才看到女警員掐他,把他的小腿都掐紅了。”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他聳了聳肩,彈了彈表格,“換個話題,海城離這里最少1500公里,你一個女生帶著一個小男孩來干嘛?”
這問題可真把藍千覓難倒了,她總不能說是小金魚帶路,納蘭風野攔住她飛來的吧?更不能說見到白鶴云,天坑靈嬰和道觀地陷的事兒。
可是,面對威嚴的警員,她該如何解釋呢?
她下意識握了握口袋里的水瓶。
這一切逃不過警員銳利的目光。
見藍千覓遲疑,他改口道:“說吧,是不是帶著任務來?”
“任務?”藍千覓眼神一振,眼前晃過司機小哥的模樣,他說他叫黃參。
這可提醒了她。
“對,我是有任務在身,我是帶小風野來參拜道長,求一道靈符,但,道觀地陷消失了,我們只好去而折返。”
男警員皺了皺眉頭: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。
但是,道觀地陷消失是事實,而且是本市百年來難得一遇的特大新聞,而這棕新聞,則發生在今早,由一名導游報案。
再者,道觀遠近聞名,全國各地每天前來參拜的信徒絡繹不絕,直接帶動當地消費,成了旅游圣地。
她的解釋合情合理。
“說說你們是什么時候來,怎么來,還有家庭成員情況?”男警員繼續發問。
藍千覓一個頭兩個大,事到如今,唯有硬著頭皮編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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