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范連虎已經快暈過去了,我也解了氣,抓起他的頭發。
“你招惹誰不好,偏來招惹我?記住,以后碰上姓孟的,必須繞墻根走!”
范連虎滿嘴噴血,癲狂大笑。
“好家伙!夠狠!我記住了……”
我甩開了他,回帳篷睡覺。
翌日大早。
涂禿子讓人叫醒了我。
早餐是河粉炒肉,外加雞蛋和牛奶。
該說不說,涂禿子對自己的手下還挺好的。
范連虎頭腫得像豬頭,可能害怕我再動手打他,端著碗蹲在遠處吃著。
涂禿子瞅了他幾眼。
“我老表怎么回事?”
一位光頭下屬手指了指我,說昨晚我打了范老板。
涂禿子假惺惺將碗重重摔在了地面,河粉四散,神情惱怒。
“叼!我說過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仇怨,但你將我老表打成這樣,不把我放眼里?!”
我說:“涂老板,我昨晚夢游了,都不記得自己打了人。”
光頭下屬說:“就是你打得!”
我將碗往旁邊一丟,仰躺在地上,耍起了無賴。
“行,來報仇吧,打我一頓!”
“不過事先說好,我要是腰腿疼痛,可看不準風水,你們別怪我。”
涂禿子朝下屬揮了揮手。
“去給我老表出氣!”
光頭下屬皺眉道:“涂總,你不是說不摻和仇怨么?更何況,咱們急著進墓取完東西撤離,時間久了,怕生出變故。”
涂禿子聞,摸了摸頭,面露難色。
“叼!這確實有點難搞……”
范連虎在遠處說道:“表哥,你不用管了,一切以進墓為主。這小子賞我的拳腳,等咱出去之后,我自會處理,吃不了虧!”
好一招以大局為重。
要不是涂禿子已經對他起了疑心,估計都會感動哭!
眾人吃過早飯,開始打著探照燈,往漢侯大墓走去。
由于大西嶺銅礦已經被開采了幾十年,下面岔道數不勝數,不少岔道中間還有積水深坑,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,相當難走,若沒人帶路,根本無法辨別方向。
涂禿子等人扎營的地方,與漢侯大墓其實有點遠,曲里拐彎前行了半個小時,來到了一條用舊木板掩飾的新挖通道。
拿開木板,大家魚貫而入,在通道里穿行了五六分鐘,眼前豁然開朗。
一個標準足球場大小的空間,地面離頂上大概有三十幾米高,中間是一處隆起的小山包,山包旁邊長著不少雜草,有一條快干涸的地下河,在山包底蜿蜒盤旋,最終沒入遠處的山體之中。
此處環境與之前扎營地干燥悶熱的環境明顯不同,不僅有些潮濕,空氣中還有絲絲微風。
光頭下屬拿出了一罐黑色的膏藥,吩咐大家涂上。
我問:“這是什么?”
涂禿子回道:“草叢里有狗婆蛇子啦,涂上藥防止被咬中毒。”
狗婆蛇子,就是石龍子(一種常見的蜥蜴)。
由于它軀體細長像蛇,有四只腳,頭部略像狗,讓人聯想到狗頭蛇身的造型,在粵省、贛省等地區,稱為狗婆蛇。
我皺眉問:“狗婆蛇無毒無害,也不會主動攻擊人,怎么還會中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