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馬止住了腳步。
她是真哭,眼眶都紅了,神情顯得極為難受。
我愣了半晌。
“你......傷到哪兒了?”
廖小琴沒回話,銀牙咬唇,淚水吧嗒吧嗒不斷掉落。
我有一些慌了。
上次見她流眼淚,還是她承受了兩年雙腿不能動之苦,雪地里摘臘梅摔跤,導致情緒突然崩潰,難道今天這一跤,比之前還要嚴重?
我只得走了過去,趕緊抬手將她從地上扶起。
“嘭!”
我后背遭了重重一擊,腳被絆了一下,整個人倒在地上!
眼前倩影陡然一閃,廖小琴已經反騎在了我身上,手中拿著一根搟面杖,對我呼啦啦地兇狠捶來。
“敢打我啊!”
“欺師滅祖啊!”
“你好牛啊!”
“......”
我靠!
這女人哭是裝的!
她曾經說過,所有的滅頂之災,皆來自于不小心,我怎么在她身上把這茬給忘了?
我被打得眼冒金星,四肢百骸欲裂,想掙扎起來。
可她雖身上有傷,不能用大力氣,但一只手卻非常巧妙地卡在了我的腰椎之上,迫使我無法翻身,手腳只能像蛤蟆一樣亂動。
我狠一咬牙,手疾速摸到了她的后背,一捏一扣一扯。
“吧嗒!”
廖小琴戴里面的罩子脫落。
“哐啷!”
她臉騰一下紅了,像熟透了的大蝦,急忙起身,用手捂胸,導致手中的搟面杖掉在地面。
我一咕嚕爬了起來,想乘她不方便好好收拾她。
可廖小琴反應極快,竟然豁出去了,手也不再捂,立馬抄起了旁邊一把菜刀,神情羞憤交加。
“衰仔,手勢竟然這么熟練?!”
我瞅見她眸子已溢出了殺意,只得轉身就逃。
斜眼瞥見,廖小琴一手隔著外套將里面罩扣給快速系起,一手拎著菜刀,不依不饒地狂追而來。
五百錢是她一手教會我的,可我卻用來解了她的罩,可以想象廖小琴心中的憤怒。
我撒丫子狂奔。
大壺山島不少漁民,瞅見一女人拎著菜刀追一男人,瞠目結舌,紛紛駐足原地觀看。
待我跑到阿東家門口,三叔公和董胖子瞪大了眼睛。
“胖子,快跑!”
廖小琴現在的身體狀況,肯定追不上我,到時別拿董胖子來出氣。
董胖子瞅了一眼遠處追來的廖小琴,反應過來,肥臉抖動,轉身跟著我狂奔。
“你怎么把她惹成這樣?!”
“別提了,她瘋了!”
“咱支票還沒拿!”
“拿個屁啊!不被她砍死就不錯!”
兩人跑到了漁村海岸邊,已將廖小琴給徹底甩開,剛好有一艘漁船要去城里賣魚貨,我們趕緊上了船,讓漁民順路捎我們一程。
直到船離開大壺山島,我才松了一口氣。
董胖子滿臉無語。
“你說你,像她這種大金主,抱著舔都來不及,你偏偏去招惹她,現在好了,到手的支票打水漂了!”
“我倒是舔了,可不僅沒讓她爽,反而搞毛了她!”
“你水平這么差么?”
“別說了,到賓館把蚣蝮青銅牌和東珠拿了,趕緊回家,這一趟不算虧!”
兩人上了岸,回到賓館,將東西給取了,第一時間退了房,先客車,再轉航班,第二天一大早,返回了昌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