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玄冥,兩個與這繁華世界格格不入的影子,穿行在最陰暗的后巷與無人問津的角落。
玄冥在前方引路,他搖搖晃晃、隨時可能散架的身體,在黑暗中卻如同鬼魅般靈動。
他總能找到最隱蔽的路徑,避開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和偶爾路過的行人。
我跟在他的身后,左腰處的“海祖之腎”正源源不斷地輸送著一股股渾濁而又精純的力量,修復著我受損的身體,補充著我消耗的精力。
白袍男子給我留下的傷勢雖重,但在這種恢復速度下,已經開始結痂愈合。
最終,玄冥在一座橫跨了城市廢棄工業河的、巨大的立交橋下,停住了腳步。
這里是城市的邊緣,是被繁華遺忘的角落。
橋下堆滿了建筑垃圾和散發著酸腐氣味的生活垃圾。幾只野貓警惕地從垃圾堆后探出頭,看了我們一眼,又迅速縮了回去。
在橋墩最深處,一個勉強能避風擋雨的角落,就是玄冥的“住所”。
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住所。
幾塊破爛的紙板和撿來的油布,胡亂地搭在一起,形成一個低矮的窩棚。
地上鋪著一層骯臟發黑的舊報紙和幾件散發著霉味的破棉絮。空氣中,彌漫著一股潮濕、腐敗、混雜著尿騷味的、屬于流浪漢的獨特氣息。
一個橋洞。
看到這一幕,我心中的荒誕感,攀升到了。
玄冥也察覺到了這里的簡陋,他那張不斷搖晃的臉上,露出了無比局促和慚愧的神色。
他就那么跪在窩棚前,不敢抬頭看我,聲音卑微到了極點:
“天尊弟子弟子無能,只能暫居于此等污穢之地。這里這里實在不配讓您這樣的尊貴存在踏足。您您千萬別進來,免得臟了您的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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