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景御之前在江氏集團安的監聽設備,就是這種型號。”
林清歡的后背驟然繃緊。
她深吸口氣,轉身走向消毒區:“我去見他,你別嚇著孩子。”
休息區,陸景城正低頭踢著運動鞋,書包帶子上掛著江妄送的機械恐龍掛件。
聽到腳步聲,孩子立刻抬頭,眼中閃過慌亂:“媽媽,我……我就是想看看爸爸。”
林清歡蹲下身,溫柔地握住孩子的手:“城城知道實驗室不能隨便進,對嗎?江叔叔有沒有說什么?”
陸景城的手指絞緊衣角,江妄今早的話在耳邊回蕩。
“爸爸在實驗室很孤單,媽媽忙著陪司叔叔,都沒時間陪他。”
“叔叔這里有個小禮物,能讓你偷偷看到爸爸哦。”
他抬起頭,撞見媽媽眼中的擔憂,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:“江叔叔說……說司叔叔把爸爸關起來了,還不讓媽媽回家……”
林清歡的心猛地揪起。
昨夜司夜宴在實驗室沙發上靠了整夜,晨光中他睫毛投下的陰影,還有放在她桌上溫熱的美式咖啡……
原來這些細節,在江妄口中竟成了“囚禁”的證據。
“城城,”她輕聲說,“司叔叔是在幫媽媽保護爸爸,你也知道,爸爸生病了,媽媽是醫生。”
“既然我選擇相信司叔叔,就代表,他是可以相信的。”
“而且,你也明白司叔叔的地位,不可能做那些影響到你爸爸的事情。”
實驗室外,司夜宴看著監控里母子相處的場景,指腹摩挲著手機里未發出的消息。
霍景御的短信適時彈入。
查了江妄今天的行蹤,他去了趟舊電子市場,買了五臺信號屏蔽器。另外,慕聽聽的母親昨天從瑞士匯了三百萬到江氏集團賬戶。
他眸光一冷。
江妄這步棋,明面上是利用孩子接近實驗室,暗地里卻在編織更大的網。
那些信號干擾器,恐怕不只是為了阻斷監控,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只是這些,他并沒告訴林清歡。
現在林清歡每天忙著辨認病毒。
已經很累了。
那些惹人煩的事情,還是他來做就好。
……
深夜的實驗室走廊,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。林清歡揉著太陽穴走出分析室,忽然看見盡頭的拐角處閃過一道黑影。
她本能地摸向口袋里的防狼警報器,卻聽見熟悉的低笑:“怎么,連我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了?”
司夜宴從陰影里走出,手中提著紙袋,抹茶香氣在空氣中漫開。
林清歡看著他襯衫領口微敞,領帶歪在一邊,顯然是從公司匆匆趕來。
想起下午陸景城說的“司叔叔不讓媽媽回家”,她忽然有些心虛:“其實你不用每天都來。”
“實驗室的沙發比我辦公室的舒服。”
司夜宴打斷她,將溫熱的大福塞進她手里,“而且,某人昨天在離心機前差點暈倒的事情,我還沒算賬。”
林清歡的耳尖發燙。
她咬了口大福,綿密的抹茶奶油在舌尖化開。
為了避免被去后算賬,她就趕緊轉移了話題。
“陸承洲的病毒解析有進展了,和陳韻體內的毒株有37%的同源性,但新增了一段人工合成的rna序列,像是……”
“像是冰泉島的標記。”
司夜宴接過話頭,指尖劃過她筆記本上的螺旋圖譜,“霍景御在江妄辦公室發現了一份《基因優化計劃書》,上面標注著‘清除計劃第二階段’。”
林清歡的動作頓住。
清除計劃,是冰泉島當年針對她的基因改造計劃,難道他們現在把目標轉向了陸承洲?
她忽然想起下午陸景城書包里的機械恐龍掛件——那是江妄送的,每次孩子靠近實驗室,警報系統就會出現短暫卡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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