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辦公室里最先崩潰的,是侯忠義。
他看到張岳山的那一刻,剛剛升起的萬丈豪情瞬間被澆滅,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。
如果說侯亮平是他的護身符,那張岳山,就是催命的閻王!
“秦叔,這是怎么了?準備回去?”
張岳山無視了其他人,徑直走到秦思遠面前,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和疑惑。
這一聲“秦叔”,叫得秦思遠眼眶都有些發熱。
“岳山啊,你來得正好!”
秦思遠瞬間挺直了腰桿,仿佛變了一個人。
他指著侯亮平,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。
“我奉最高檢的命令,前來對犯罪嫌疑人侯忠義進行調查,可這位侯亮平處長,不僅公然阻撓執法,還出威脅,說要讓我走不出漢東省!”
“他說在漢東,他就是法律!”
秦思遠的話如同驚雷,在小小的辦公室里炸響。
祁同偉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,他幾乎不敢去看張岳山的眼睛。
侯亮平的臉色,則由白轉青,又由青轉紅。
“你你胡說!”他指著秦思遠,色厲內荏地反駁,“我只是在履行我的監督職責!”
“監督職責?”
張岳山終于將目光轉向了他,那眼神平靜得可怕。
“你的監督職責,就是包庇你的親弟弟,對抗最高檢的調查?”
“你的監督職責,就是威脅上級領導,藐視國家法律?”
張岳山的每一句話,都像一把重錘,狠狠地砸在侯亮平的心上。
他張了張嘴,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在張岳山強大的氣場面前,他之前所有的囂張和狂妄,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。
“祁廳長。”
張岳山不再理會他,轉而看向已經快要站不穩的祁同偉。
“你來說說,這是怎么回事?”
祁同偉渾身一顫,冷汗瞬間濕透了警服襯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