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內氣氛壓抑。

侯亮平坐在副駕駛，通過后視鏡觀察著后排的張岳山。

對方從上車開始，就閉上了眼睛，靠在座椅上，仿佛睡著一般。

那種極致的平靜，讓侯亮平感覺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場大戲，主角卻根本沒看劇本。

他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煩躁。

“張市長，看來你心理素質不錯啊。”侯亮平忍不住開口，語氣帶著刺，“到了檢察院，希望你還能這么鎮定。”

張岳山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
旁邊的劉鋒卻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，死死瞪著侯亮平的后腦勺。

“姓侯的，你別太過分了！你難道就不怕嗎？”

“呵呵。”侯亮平冷笑一聲，對陸亦可說，“小陸，聽見沒？威脅國家干部，記下來！這都是證據。”

陸亦可連忙點頭，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快速記錄。

侯亮平不再說話，車內的空氣重新變得沉悶。

他心里盤算著，等到了地方，一定要用最專業的手段，撬開張岳山的嘴。

他就不信，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，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。

省委書記辦公室。

沙瑞金掛斷電話，臉色鐵青。

他走到窗邊，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，胸中的怒火卻在熊熊燃燒。

侯亮平！

這個名字像一根刺，扎在他的心頭。

他太小看這個年輕人的瘋狂程度，也太高估了高育良對他的約束力。

這件事，絕不能就這么算了。

他背著手，在巨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，大腦飛速運轉。

直接給高育良打電話？不行。

高育良現在只會和稀泥，甚至會袒護侯亮平。

給侯亮平施壓？更不行。

那只會讓他更加來勁，以為自己怕了他背后的鐘家。

必須用一種他無法抗拒，也無法理解的力量，一次性把他打痛，打怕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