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統套房內,死一般的寂靜。
那包白色的粉末,無聲地嘲弄著高啟強。
冷汗已經徹底浸透了他那身名貴的襯衫,黏膩地貼在后背上,帶來一陣陣冰冷的寒意。
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年輕的市長。
而是在面對一個能輕易洞悉人心的魔鬼。
他知道,他完了。
從對方拿出這包東西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經輸得一敗涂地。
但他不能承認。
在京州摸爬滾打這么多年,他比誰都清楚,有些事一旦沾上,就是死路一條。
承認,就是萬劫不復。
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努力調動起臉上每一塊肌肉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他甚至抬起手,象征性地擦了擦額頭根本不存在的汗珠,試圖用這種浮夸的動作,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駭與恐慌。
“張市長,您您真會開玩笑。”
他的聲音,干澀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。
“我高啟強,做的都是正經生意,怎么可能會認識這種害人的東西啊。”
“這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他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,試圖用裝傻充愣,來蒙混過關。
然而,張岳山的反應,卻讓他墜入了更深的冰窟。
張岳山沒有動怒,沒有駁斥,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懷疑表情都沒有。
他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,輕輕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,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。
那份從容,那份淡定,本身就是一種最極致的蔑視。
他放下茶杯,杯底與桌面碰撞,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。
這聲音,在高啟強聽來,卻如同喪鐘。
張岳山終于抬起眼皮,看著他,淡淡地吐出兩個字。
“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