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東,省委笑會議室內,烏泱泱坐滿了人。
這里的人,隨便拎出來一個,都是跺跺腳就能讓漢東抖三抖的存在!
“……”新任省委書記沙瑞金眉頭緊蹙,指尖觸碰到茶杯,這才恍然發覺,杯子里的水已經涼透了。
他把杯子推遠,目光平靜掃過全場,視線平靜的注視著眼前這群人。
這是身為新書記的沙瑞金上任后,第一次正式座談。
也是沙瑞金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。
至于這把火會燒到誰,就沒人知道了。
沙瑞金聲音不大,卻狠狠敲在眾人心里。
“同志們,我來漢東時間不長,聽到一些事,也看到一些事。我們有些干部,似乎忘記了為人民服務的初心。”
他沒有看任何人,卻沒人放松。
“聽說,前陣子有位同志,為了個人進步,跑到前任領導的祖墳前,上演一出驚天動地的哭墳大戲!”
“這眼淚,是為百姓流的,還是為自己的官帽子流的?”
“這種行為,是真情流露,還是政治投機?值得我們每一個人深思。”
話音落下。
會議室的氣氛瞬間又抽緊幾分。
省委副書記高育良正端著茶杯。
聞,他用杯蓋撇去浮沫的動作,出現一個微不可查的停頓。
他身側不遠,公安廳長祁同偉的身軀,明顯僵硬一瞬。
所有人的目光,有意無意,都朝那兩人瞥去。
誰不知道,那驚世一哭的主角,正是祁同偉。
而祁同偉,正是高育良的得意門生。
沙瑞金這番話,雖未點名,卻是響徹全場的耳光。
氣氛微妙至極。
就在這時,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沉默。
“沙書記說得對!”
京州市委書記李達康身體微微前傾,黝黑的面龐上滿是憤慨。
“干部,干字當頭!不是演員,不是來演戲的!”
“我們京州的光明峰項目,就是因為丁義珍那種投機倒把的蛀蟲,搞得現在一塌糊涂!幾十億的投資停滯,幾萬名工人的生計沒有著落!這種人,必須嚴查,嚴懲!”
他毫不客氣,直接將矛頭引向具體問題,既是旗幟鮮明地站隊沙瑞金,也是為自己治下的京州爭取支持。
火藥味,瞬間彌漫開。
高育良終于放下茶杯,杯底與桌面碰撞,發出一聲輕響。
這位在漢東政壇浸淫數十載,門生故舊遍布全省的漢大政法系掌門人,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標志性和煦微笑。
仿佛剛才沙瑞金那番話不過是窗外吹過的一陣微風。
他慢條斯理地開口,目光卻精準地投向李達康。
“達康同志,不要這么激動嘛。丁義珍的問題,性質惡劣,影響極壞,組織上自有公論,誰也跑不掉。”
“不過,”他話鋒一轉,帶著一絲學者特有的儒雅與銳利,“我們也要警惕另一種傾向。為了追求gdp,為了所謂的政績,搞一堂,不顧及程序正義,甚至犧牲部分群眾的利益。這種做法,同樣會嚴重傷害我們黨和政府在人民心中的公信力。”
一句話,精準無比地刺向李達康的軟肋。
誰不知道李達康是gdp的狂熱信徒,他為了gdp行事霸道,作風強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