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書雅眼皮子一跳。
她如今對徐行越發上心,雖然已經和阿黎說開,可還是沒有大度到讓阿黎幫徐行更衣。
不僅僅是阿黎,別的丫鬟也不行。
鄭書雅急忙抓住許寶箏亂點的指頭,低聲道:“還是我去吧,我也吃飽了,正好消消食。”
她二話不說,找了個由頭沖眾人致歉,便帶著那身新衣往徐行所在的屋子去了。
徐行剛脫下打濕的外袍,坐在屏風后等著。
聽到敲門聲,他揚聲道:“衣裳放在外面案桌上便退下吧,我自己來。”
門扇復又合上,徐行剛轉過屏風,便看到鄭書雅捧著托盤站在不遠處張望。
徐行露出欣喜之色:“怎么是你?”
鄭書雅打量他一遍,看到他腰腹下面有點濕,急忙扭頭看向別處:“那徐郎盼著誰來送?”
徐行也低頭看了一眼,忙解釋道:“這是灑的酒水,你莫誤會。”
“我才沒誤會。”鄭書雅把衣服遞過去,徐行半晌沒接。
她這才側眸瞟過去,看到一身酒氣的徐行癡癡盯著自己,當即有些不自在:“你怎得還不更衣?”
“你不是來幫忙的嗎?”徐行輕笑,本就好看的眉眼似池水被春風吹動,眼里泛起風情。
鄭書雅也沒嘴硬,撇撇嘴,輕哼一聲,展開衣服便幫他穿。
徐行張開雙臂,很享受地由著她擺弄。
陸靖的身量和徐行差不多,寬肩窄腰,看起來比徐行結實。
但徐行穿上他的衣服,竟然也很合身,鄭書雅詫異道:“陸指揮使看起來可比你健碩,沒想到你……”
徐行心下一沉:“健碩?哪里健碩了?”
陸靖的五官看似平平無奇,那是他斂了鋒芒。他那雙丹鳳眼只要微微一笑,便風流頻生;一身銳氣平日不顯,但是只要他動了怒,那身森寒便由不得人忽視。
在徐行眼里,陸靖身上另有一種俊朗,越看越著迷。
鄭書雅正在幫徐行穿衣,沒有注意到徐行的不悅,顧自說道:“我曾聽說陸指揮使長得平平無奇,今日一見,頗有英姿。習武之人走路都與咱們……”
她說到這里,察覺到異常,仰頭看向徐行。
后者面色沉沉,那雙眼飽含幽怨:“夫人喜歡習武之人?”
他雖然不習武,以前卻時常跟著藥農一起上山采藥,攀巖走壁也頗有一手,他只是不愛顯露罷了,總不能平白無故在家里爬屋頂給她看。
鄭書雅嫣然一笑:“不能喜歡嗎?”
她怎么感覺徐行在吃味?吃一個有婦之夫的味?
徐行一把扣住她腰肢,鄭書雅被迫跟他緊緊相貼,嘴巴也硬不起來了:“怎……怎么了?我不過瞎說說,一個有夫之婦,哪能真的……喜歡別的男子?”
徐行不滿:“倘若你不是有夫之婦便可以了?”
鄭書雅莫名其妙,她若沒有夫君,當然可以喜歡別的男子。
她沒弄明白徐行吃味的地方,他盼著她能非他不可,可他這會兒沒有這個自信。
鄭書雅雙手抵住他胸口,面紅耳赤道:“衣服都要揉皺了,別鬧,這里是陸府。”
徐行想到茜茜關心陸靖的模樣,一陣艷羨,這會兒酒氣上頭,他不管不顧地低下頭,在鄭書雅耳邊輕問:“夫人喜歡兒子還是女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