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在道門,也要學習灑掃應對、進退周旋之節,而非每日枯坐在那里淬煉根基。待拜見長老之后,方于廊廡之間,安排寢處。
次早,與眾師兄學語禮貌,講經論道,修課焚香,每日如此。
修道不可不誠,經書不可不讀。
終究沒有成就先天的道生,黎明即起,掃地鋤園,皆屬于日常修行。閑暇時養花修樹,尋柴燃火,挑水運漿,亦無有不可。
晝夜交替,寒來暑往,五年時間轉瞬而逝。
“總算將過去的大部分缺漏補上,之后就能正式修行。嗯,讓我想一想,先從修行的功法開始吧。《皇極闔辟證道仙經》不是不能修,可惜是只有三分之一的殘篇,早換為妙。”
天心垣藏經樓,白衣少年梳理所得,對后續做了規劃,而后站起身抻了個懶腰。
“閉關三年收獲匪淺,是時候出關了。”
將放在桌面的那摞書抱起,神谿離開靜室回到藏經樓大廳,辦理手續將書籍歸還,而后離開藏經樓。
三宗有獨立的藏經樓,但在公共區域,同樣修建有藏經樓、演武場等設施。
主要是方便各宗弟子交流學習。
神谿自藏經樓離開,沒走多遠,就見幾名道生迎面走來,雙方擦肩而過時,一名道生突然突然止步,詢問道:
“這位師弟,聽聞天心垣來了只妖,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?”
神谿聞微微一怔,詢問道:“幾位師兄不知道?”
“是這樣,我們幾人方才從前線退下來,便聽聞垣主竟然讓妖成為天心垣門人,這完全是辱沒我等道門正宗。”另一名道生此時開口:“我等義憤填膺,打算讓他知難而退。”
“但他不也是通過考核方才入門?”神谿打量了眾人一眼。
又一名道生開口:“妖與人不同,他留在天心垣修行,我等可還有顏面存在?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神谿了然:“那只妖我前幾日見過,諸位師兄若是不棄,不如由我帶路前去尋他?”
眾道生大喜:“有勞師弟。”
神谿道:“諸位師兄不必如此客氣。”
該說不說,神谿毫不意外,若是沒有發生眼下之事,怎么能確定自己是在道門?
雙方一陣客氣之后,白衣少年帶一眾道生向太清宗走去。
“說起來,我也是出自道真正脈,與只妖同修確實感到非常羞愧。”神谿邊走邊說:“可他一身實力非同小可,還望諸位師兄稍后小心些。”
“未曾想師弟出自道真,與妖為同門確實有辱門楣。玄黓前輩是何等人物!我雖然比你早入門些年,卻不敢自稱師兄。”先前那名道生聞很是訝異,隨后客客氣氣與神谿說道。
“妖魔多食人,未入天心垣之前,我常隨我父出門除妖。”另一名道生感嘆:“若讓他知曉我與妖同門,定會震怒。”
“此番之事也不是全錯,垣主此舉,不就是說明我們道門能容人嘛。只是他考慮不周,允許妖進入天心垣與允許妖入道門不同。”
眾人一路閑談,在路過公共區域的演武場時神谿止步,轉身詢問:
“諸位師兄,門內像我們這樣的人多嗎?”
“不少。”一名女冠回道。
“那諸位師兄看師弟我像妖嗎?”白衣少年抬手撤去術法,銀色豎瞳中帶著笑意,卻讓諸道生背脊發寒、頭皮發麻。
“你就是那只……”
最前方的道生極為詫異,話語尚未出口,就被迎面而來的手掌打斷。
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