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兩位,據說還與她一母同胞。
今天舉辦的春日宴,前院人很多。齊會夫妻倆肯定不想叫人知道齊玉柔偷奸、殺嫡妹。
所以,派這三位渣滓來妥善處理。
“肝火這么旺?要不要來碗絲瓜湯?”謝歲穗手疼得發抖,但是不影響她撈起那把匕首做個樣子。
一只胳膊勒住齊玉柔的脖子,一手用匕首頂著齊玉柔的脖子。
“放下匕首,不準傷害玉柔!”
“你這個賤丫頭,掃把星,你敢傷害玉柔妹妹一根頭發,我把你大卸八塊!”
“你敢殺我妹,我與你不死不休!”
來人怒發沖冠,目眥盡裂,似乎與謝歲穗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中間那位,剛從朝堂回來,穿著緋色官服,一表人才,儀表堂堂。正是謝歲穗一母同胞的親大哥,戶部員外郎齊子珩。
左邊身穿青色錦衣的,是謝歲穗一母同胞的二哥,齊子瑜,十六歲的年紀,已經是京城有名的賭徒。
右邊那位,是齊會繼室長子、齊玉柔的胞兄齊子瑞,頗具乃父之風采,尤善作詩詞以及算術,每每出手,必定震驚京城。
光影交錯,她似乎又看到混亂的大江邊,倒地死去之前,血紅的天地里,一母同胞的親兄長,雙手還保持抱大石的姿勢……
只有經歷了才知道,傷害你的不是對方的無情,而是你心存幻想的堅持。
與其埋怨自己不長眼,不如埋了別人取悅自己!
這一世,親兄弟?都給我麻溜地去死!
“爾等蠢貨,”謝歲穗冷冷地說,“一丈外,都站住!不然我宰了她。”
齊玉柔睜開眼,“哇”一聲哭出來:“哥……”
謝歲穗的刀往她脖子上按了按,寒光森森,齊玉柔嚇得不敢哭了,頭極力往謝歲穗身上靠:“別,別殺我……”
齊子瑞恨不能把謝歲穗凌遲。
齊子珩想罵的話咽下去,說道:“歲穗,你太頑劣了!快放開玉柔,好好認錯,我會稟明父親,饒你一命。”
“你眼瞎啊?是她要殺我,打破我的頭,又要把我填井!”謝歲穗晃著自己滿頭滿手的血,道,“你在朝堂就是這么做官的嗎?”
“渾蛋,你竟敢指責大哥?你算個什么東西?”二哥齊子瑜,立即上腳來踹她。
不想和二臂說話,謝歲穗刀在齊玉柔脖子上微微用力。
齊玉柔脖子吃疼,嚇得變了腔調,叫道:“二哥,你閉嘴。”
齊子珩急忙勸道:“三妹,今日是你定親的日子,賓客眾多,你總不能讓人知道你和家中姐妹不和吧?”
“齊子珩,齊家的家業,你大概率是摸不到的,在我跟前不用擺嫡長兄的花架子!”
“你到底要怎么樣?”
“第一,給錢;第二放我離開相府;第三,取消我與余塘定親。我不要二手貨!”
“你說的什么話……盛陽伯救了父親,已經與父親約定好兩家結親。”
“娶齊玉柔唄,反正他倆有一腿!”
“謝歲穗,你是齊家人。毀了玉柔名聲,對你沒任何好處。”
玉柔偷人這個事,不管是真是假,不能在前院里嚷嚷,不然黃泥巴掉褲襠,不是屎也是屎。
玉柔聲名全毀,相府也全毀了。
最好,滅了謝歲穗的口!
可是,今日謝歲穗的養母駱笙,也來了。
等會兒要見不著謝歲穗,駱笙那個火暴脾氣可能不管不顧地大鬧宴會。
先穩住謝歲穗,在相府,以后收拾她的機會多得是。
“你放開玉柔,讓她先去看郎中。銀子我給你!”
齊子珩從袖籠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給謝歲穗:“吶,這是一百兩。”
“……”謝歲穗不動。
齊子珩又拿了兩張塞給她。
謝歲穗說道:“齊玉柔值多少錢,就給多少錢!”
齊子瑞從懷里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,拍在她前面地上。
謝歲穗“哦豁”一聲,說道:“齊子珩,你混得不行啊,瞧瞧,你摳搜三次才三百兩,人家齊三公子,一出手就是千兩。”
謝歲穗松開手,依舊警惕地握著匕首。
齊子瑞立即帶著齊玉柔離開,去找郎中。
齊子珩要去前院應酬,把齊子瑜拉到一邊,悄悄叮囑一番,也離開了。
齊子瑜發狠地說道:“謝歲穗,你要想入齊家族譜,就乖乖地聽話。”
“比如?”
“今天的事,你必須全部攬到自己頭上,就說你妒忌玉柔,想勒死她。”
“我頭上傷怎么解釋?”
“你就說自己不小心撞樹上了。”
“哦,那我手上的傷呢?”
齊子瑜看她一雙手血肉模糊,沒好氣地說:“就說你自己玩刀,扎的。”
“我要不答應呢?”
“今日你應也要應,不應也要應。玉柔是福星,而你,不過是個人人厭憎的棺材子。不管你怎么說,父親母親不會相信,也不會懲罰玉柔……”
謝歲穗冷笑一聲,把血糊糊的手伸過去:“給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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