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不準抓我妹妹!”齊子珩馬上攔住捕快的去路。
六扇門的捕快最低的也是九品尉官,一下就把齊子珩推了個跟斗:“你不服,就等著過堂讓訟師去辯解,再不濟,你去告御狀。人,我們必須帶走。”
齊玉柔含淚與他們告別,還說:“大哥二哥你們先走,回頭我去求陛下一道解禁旨意,和爹娘去追你們。”
捕快暗自好笑,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猖狂的盜竊犯,人還沒進大牢,就想著指揮陛下開后門。
齊子珩要拿銀子去上下打點,陶心儀一文也不給他。
“憑什么你拿銀子去打點?萬貫家產都毀在大妹手里,他們哪一個指頭縫里掉下一點,不比我們這點家當多?”
陶大哥也堅決不給。
東西到了他們手里,齊子珩和齊子瑜哪里還能拿到?
陶大哥說:“我妹妹嫁給你,真是瞎了眼。你和我妹妹是夫妻,你處處都偏向齊大小姐,為了救她,把我陶家的家底也掏空了,你還要拿這點活命錢去為她奔走?”
岳丈和岳母更直接:“你要幫繼妹,我們攔不住,這些東西頂我女兒的嫁妝,你想和離可以,凈身回去,休想拿走一文。”
齊子珩和齊子瑜這才傻眼。
倆人無奈,只得與陶家人,套馬車準備出城。
不知道為何,街上的百姓忽然暴動。
大車小車、騎馬、步行,拖家帶口的百姓,紛紛逃離京城。
陶家人一看,大驚失色:“不好,這么多人逃跑,城門肯定會關閉!”
待他們的馬車趕到城門,果然,城門已經關閉。
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調動,城門有人把守,拖家帶口的馬車一律禁止出城。
強行要出城的,直接把馬車沒收,人抓進天牢。
陶家人和齊子珩、齊子瑜四個城門都碰了一遍,全部關門,出不去。
無奈,又回到陶家。
陶心儀哭著說:“我哥剛才打聽了,官府的人說是齊大小姐狀告夫君,說夫君滋擾民心,意圖謀逆!”
齊子珩不信齊玉柔會告他,陶心儀說:“夫君瞧著吧,不要覺得臉疼就好。”
果然,不多久,京兆尹找到齊子珩,說有人告他散布謠,慫恿百姓暴亂。
陶家人還有人在朝堂,替他作證,說了許多好話,托了關系才把此事壓下。
齊會和肖姍姍知道他們想自己逃走,但是什么也顧不上了。
齊玉柔又入獄了。
偷盜的罪名,還是偷盜好多勛貴人家。
這次想再順利出來,很難。
齊子瑞門都沒出來,他窩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門,連飯都是肖姍姍給他放在門口,他餓了會拿進去。
“西樓,你要振作起來,娘只能指望你了啊!”
“你別指望我,我自己都不指望了!”齊子瑞尖銳地說道,“母親,以前我想不明白,為何我們一落千丈,現在我懂了。禍根就是玉柔。
父親丟官,全府絕嗣,都是人家怕妹妹的神通會帶著咱們齊家造反……”
肖姍姍失魂落魄,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。
但是她覺得好有道理。
“大郎,西樓說這一切都是柔兒的錯。”
肖姍姍跌跌撞撞地回去,把齊子瑞的說法給齊會說了,問道,“大郎,你覺得根本原因是這個嗎?”
齊會愣了一下,他不是沒想過光宗帝,或者四皇子,或者燕王下手,但是他自覺是光宗帝的心腹,掌握著他的最大秘密。
但是,誰說二貨帝王沒有心機?
齊會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是光宗帝干的。
偷偷下藥讓他全家絕嗣,這種事,只有光宗帝的龍衛能干出來,別人誰能做到?
他引以為傲的最大后盾,是毀滅他一切的幕后黑手,這讓齊會恨得想毀天滅地。
可偏偏敵手太強,他無力報仇。
一夜,他和肖姍姍頭發都白了。
城門關了五天,北方的急報一道接著一道傳往京城。
大批逃難的富貴人家最早逃跑,馬車凜凜,馬蹄聲聲,官路、土路上煙塵滾滾。
沿途的普通百姓也開始離家逃難,一個村接一個村的里正去縣里辦路引,決定南逃。
隨著大批百姓瘋狂南逃,各地的郡守都接到朝廷的通知,必須嚴防死守,絕對不許百姓流動。
誰開路引就撤職治罪。
但隨著北方百姓的蜂擁而來,說起北炎軍的兇殘,京城的百姓也慌了神。
想盡一切辦法逃跑,辦不下路引的,決定直接逃走。
沒有路引,只是不能進城,不能住店,但是在路上逃跑是沒問題的。
四月底,京城四門終于頂不住了,北炎軍南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。
城內老百姓急了,發生暴動,殺城門守將,蜂擁外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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