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平侯將原本就搜集來的證據以及這次得到的賬冊,在次日的朝會上提交給陛下。
“求陛下為先太子做主。”宣平侯哭著說,“太子仁厚,去得實在冤枉。”
四皇子也立即出列,聲援。
他是太子最好的兄弟,現在手下新收攏的謀士和勢力都與先太子有關,他不站出來,顯得太過薄情。
他站出來,宣平侯都覺得心里一熱。
果然是個有良心的。
光宗帝現在有了新的丞相,八面玲瓏的官員從來不缺,他想了一會兒,似乎才又想起來齊會。
“他不是貶職了嗎?怎么還不知道悔改?”光宗帝看著下面官員偷眼看他,有些發怒,“你們什么眼神?朕說錯了嗎?他現在是幾品來著?”
吏部尚書急忙說:“從七品都事。”
“哎對,他都降到從七品官了,還瞎折騰?”
御史臺于大人實在忍不住,站出列道:“陛下,侯爺說的是齊會勾結燕王,在路上設伏,害死太子。”
“不是寧國公府勾結北炎害死太子的嗎?怎么又和燕王扯上關系了?燕王那就是個混子。”
“陛下,是齊會勾結燕王,不僅偷偷給百姓增加苛捐雜稅,連生鐵都運去了幽州。”
光宗帝大怒:“齊會算個什么東西?竟然敢害死太子?他又不是朕的兒子,太子沒了,也輪不到他來繼承大統。”
百官:……
陛下啊,齊會扶持燕王奪嫡啊,您老人家腦子里裝的啥呀?
四皇子急忙說:“父皇說得對,齊會他就是個忘恩負義之徒,父皇對他器重,他卻恃寵而驕,竟然私自加重百姓賦稅,克扣稅賦全部送給燕王,他這是謀逆!”
御史大人再次說:“陛下,不僅齊會在謀逆,燕王也有不臣之心。”
宣平侯痛哭:“請陛下為先太子做主。”
……
光宗帝說:“你們把齊會給朕帶來。”
齊會現在是從七品,連上朝的資格也沒有,忽然被蘭公公叫進殿,他還有些懵。
“蘭公公,陛下又要下官參政議政了?”
“是,陛下想念齊大人了。”蘭公公陰陽怪氣地說。
齊會進了大殿,才知道他與燕王的事東窗事發,但是他原先給燕王送糧食送生鐵等物資,都是齊玉柔用空間運的,誰也不知道。
所以聽說彈劾他與燕王勾結,他立馬否認:“陛下明鑒,臣絕沒有害死太子,也從沒有與燕王來往,自從燕王去了封地,臣就沒見過他。”
光宗帝說:“你別狡辯了,他們有賬冊、有信件呈報,證據確鑿,你抵賴也沒用。”
“陛下,臣沒有害太子……”齊會拼命磕頭。
“你的頭磕破也沒用,朕知道你在狡辯,我們君臣十幾年了,你撒謊的時候嘴角總是往右歪。”
百官:……
我們看看!
大家都探頭看齊會,齊會惱火地說:“看什么看?陛下說的對,可臣今兒沒撒謊,嗚嗚嗚,陛下,太子薨逝,臣也難受,恨不能隨他而去。但臣不想被冤枉而死,求陛下明鑒。”
“朕不能饒你,朕的太子死得冤枉,你該死。”
下令把齊會關進死牢。
齊會掙扎著高喊“冤枉”,被拖走了。
琉璃館。
楚老摳把黑色夜行衣丟在火盆里燒了。
他還是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:白衣勝雪,長發用一根極品白玉簪挽住,笑吟吟,好一個翩翩佳公子。
信他已經送到四皇子府了,還是親自送的。
結果也像謝三郎希望的那樣,齊會進了死牢。
他知道,謝三郎是在為謝歲穗出氣。
“妹妹既然厭惡齊會,那我就可勁兒折騰他。”他喊了一聲,“侯三。”
一個精明兇悍的男人進來,恭敬地行禮:“主子,請吩咐。”
“北炎軍要打來了,齊子瑜、齊子珩不是欠賭坊十五萬兩銀子嗎?掐著時間去討,想盡辦法盡快拿到銀子。
沒有銀子的話,齊府所有主子,男的進南風館,女的進春風樓……銀子湊齊前,帶人住在他們家里,哪怕他們吃一粒米也拿走抵債!”
“是,少爺!”
侯三退出,悄悄去賭坊,盯著契約上的“一個月后還十五萬兩”,準備到時間就上門要錢。
齊會下大獄的消息傳回齊府,肖姍姍、齊玉柔幾乎暈過去。
平陽郡主要討回那五萬石糧食,齊會幾乎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光了,最后把肖姍姍的私庫也砸開了。
偏偏糧商聽聞北炎軍要打進來了,糧食都囤積起來,不賣!
絞盡腦汁,好不容易把五萬多糧食湊齊賠給平陽郡主,怎么又爆出與燕王勾結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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