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心瑤聞,沒什么特別的反應,只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,“他都煉虛期了,那么厲害,哪里還需要我擔心……”
林思思:“……”
她可是記得,蘇心瑤以前提起楚凌風時,眼睛都要放光,怎么這次反而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?
難道是擔心云見月?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林思思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不可能,不可能。
瑤瑤和云見月可是死對頭,怎么可能
她試探著問道:“瑤瑤,你……該不會是在擔心云見月吧?”
“我擔心她?”蘇心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炸毛,聲音都拔高了八度,“開什么諸天萬界第一大玩笑!”
“她云見月是什么人?整天冷著一張死人臉,好像誰都欠她幾百萬似的,上次還把我撞進荷花池里,讓我丟臉!她還不要臉地糾纏凌風哥哥,我討厭她還來不及呢!”
“靈墟秘境關閉了,她肯定死在里面了!這叫什么?這叫惡有惡報!誰讓她平時狂妄自大,以為自己是玄天宗宗主就了不起,連我都看不起……”
她越說越激動,一口氣數落了云見月一大堆“罪狀”,罵得可謂是酣暢淋漓。
然而,一通輸出之后,她非但沒有像往常一樣心情變好,反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,嘴角微微下撇,情緒似乎更低迷了,連帶著扔魚食的動作都透著一股煩躁。
林思思:“……”
得,這反應,實錘了。
以前罵完人你可都是神清氣爽的。
她剛想再勸點什么,突然,蘇心瑤毫無征兆地噤了聲,猛地抬起頭,目光愣愣地望向蒼穹。
林思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只見一道極快的銀色流光正劃破天際,朝著天元宗的方向疾馳而來。
距離迅速拉近,那道身影纖細挺拔,白色衣袍在陽光下泛著微光,不是云見月是誰?
林思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,失聲道:“云、云見月?她居然還活著?!”
她話音未落,身旁“嗖”地一聲,蘇心瑤已經像點燃的竄天猴,竄上了天。
林思思嚇了一跳,急忙大喊:“瑤瑤別過去!你忘了上次她是怎么把你撞進荷花池里的嗎?”
她急得直跺腳,這丫頭怎么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!
可蘇心瑤根本沒聽。
不過,蘇心瑤這次學乖了,沒有傻乎乎地擋在云見月的正前方,而是飄在旁邊,雙手掐著腰,臉上的郁悶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。
“呦!這是誰啊?這不是我們玄天宗大名鼎鼎的云大宗主嗎?”她聲音刻意拉長了調子,“我還以為你早就變成秘境里妖獸的糞便了呢,沒想到你這么命硬。”
“也是,好人不長壽,禍害活千年,像你這樣的人,哪能那么容易死啊?”
云見月歸心似箭,身后還有強敵追殺,哪有心思理會她。
甚至連速度都未曾減緩半分,只是極其淡漠地掃了她一眼,便“嗖”地一聲從她身旁刮過,只留下一陣疾風。
被徹底無視的蘇心瑤,氣得小臉通紅,在天上跳腳大罵:“云見月!本小姐跟你說話呢!你耳朵聾了嗎?”
“啊啊啊——你給我站住!有本事別跑啊!整天裝模作樣的,你以為你很酷嗎?賤人就是矯情!”
喊完之后,蘇心瑤慢悠悠地落回涼亭里,看起來心情頗好。
林思思無奈地扶額:“……”
她算是看明白了,瑤瑤這純粹就是欠的!
每次都上趕著去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,貼完了自己又氣得不行,圖啥呢?
蘇心瑤一屁股坐回石凳上,拿起盤子里精致的糕點,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。
嚼了幾下,她突然眨眨眼,疑惑道:“咦?奇怪,今天的糕點怎么好像特別好吃?”
林思思:“???”
我的大小姐,那是你確認了云見月活蹦亂跳沒死成,心情瞬間由陰轉晴,所以看什么都順眼了吧?!
她正想吐槽,突然瞥見天上又飛來三道身影。
林思思趕緊推了推蘇心瑤:“瑤瑤快看!是楚少主他們!”
蘇心瑤百無聊賴地抬眸瞥了一眼。
當看清那為首之人確實是楚凌風時,她也只是沒什么波瀾地“哦”了一聲,又拿起一塊桂花糕,“看到了,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林思思這下是真的驚愕了:“瑤瑤,你不去和楚少主打個招呼敘敘舊嗎?”
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?
蘇心瑤嘴里塞得鼓鼓囊囊,含糊不清地道:“有什么好敘舊的,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,我現在肚子餓得很,天大地大,填飽肚子最大。”
林思思徹底懵了:“啊???”
瑤瑤你沒發燒吧?以前你見了楚少主,恨不得飛過去跟他同乘一劍,今天怎么連眼皮都不抬一下?這還是你嗎?
林思思再次抬頭看去,就見楚凌風帶著玄黃二老,向著玄天宗的方向急飛而去。
前方,玄天宗巍峨的山門輪廓已經隱約可見。
云見月蒼白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希望的喜色。
然而,身后猛地傳來楚凌風暴怒的吼聲,“云見月!你跑不掉了!”
她只覺一股錐心刺骨的寒意自身后襲來,一道凝聚了煉虛期全部力量的恐怖劍光,已撕破空氣,直逼她的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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