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為執法者,當然要秉公執法,恰好,我之前擔任過執法者,比較擅長此類糾紛。”林子燁看向了許黑,微微一笑:“這位道友,你說說看,為何要追殺此人?”執法者……許黑本不想解釋什么,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。于是,許黑緩緩道:“此人擅闖我修煉之地,不該殺嗎?”聽到這樣的解釋,孟浩直接整無語了。修煉之地,你管油井叫修煉之地?這他媽誰會在油井中開辟洞府修煉?林子燁同樣嘴角微抽……這理由,根本不叫理由吧。“孟執事,冤枉啊!我與此人無冤無仇,只是發現一處異常的陣法,我剛進去調查,就被此人毀了肉身。”馬富貴聲淚俱下,道:“此人分明是在釣魚,他早就埋伏在了洞口,無論誰進去,都是死路一條,若是您下去,怕是也難逃一死啊。”馬富貴巧令色,幾句話就將許黑推到了一個殺人奪寶的惡人行徑中,誰碰上都會被殺。再加上許黑不善談,這樣一來,罪名就坐實了。許黑面色鐵青,早知道他就不該嗶嗶,直接動手完事。“好,證據充分,死罪!”林子燁目光一寒,打了個響指,發出啪的聲響。下一秒,馬富貴頭頂的“拘”字,化為了一個“滅”,他的眼神化為了驚恐,發出凄厲的慘叫聲,不斷掙扎。轉瞬之間,馬富貴的靈魂崩潰,在驚恐中四分五裂,當場滅亡。馬富貴,死了,形神俱滅,再無生還可能!所有人都驚呆了。這突如其來的反轉,讓眾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,明明許黑的罪名坐實,怎么反將馬富貴給宰了?許黑也愣住了。這人說好的秉公執法,這就是秉公執法?“你……找死!”孟浩神色一僵,旋即勃然大怒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殺了一位執事,將他置于何地?“還愣著干什么,再不問靈,就來不及了。”林子燁笑道。“來人,將這兩個賊子拿下!”孟浩怒上心頭,一聲大喝。霎時間,眾多執事紛紛行動,不管情不情愿,都起身飛出,將許黑與林子燁團團包圍。與此同時,孟浩的令牌中,有一道強橫的意志散出,將兩人鎖定。許黑正要反抗,林子燁傳音道:“莫要沖動,他不會拿我們怎樣。”此刻,眾人圍住許黑與林子燁,并未動手,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孟浩。孟浩深吸口氣,強壓怒火道:“我這就招魂問靈!”他狠狠瞪了眼林子燁,拿出招魂幡一揚。虛空中有無數靈魂碎片飄浮而來,凝聚在一塊,化作一個虛幻的人形。只是與之前相比,馬富貴兩眼無神,顯然喪失了所有意識。孟浩嚴肅道:“馬富貴,你剛才所說,是否實屬?”“基本屬實。”馬富貴麻木不仁的道。這話一出口,孟浩眼睛瞇起,道:“什么叫基本屬實?”眾人也都察覺到了異樣,目光鎖定過來,等待馬富貴的答復。馬富貴眼中閃過掙扎之色,但在孟浩嚴厲的目光下,他恢復茫然之色,道:“我所說的,大部分都是真,只有與此人無冤無仇這句話,為假。”“那你與此人,有什么仇?”孟浩問道。馬富貴頓了頓,過了好半晌,方才茫然道:“我派遣了我的心腹侯四平,潛入油井中,暗殺此人……”他將派遣候四平的經過,詳細的說了一遍。此刻,全場都安靜了下來,一片死寂無聲。“侯四平?”孟浩眼睛瞇起,道:“一個被封印修為的奴隸,你為何要派他過去?”“候四平表面上修為被封,可在我的幫助下,他解開了封印,并由我贈予了大量靈石,以及一枚爆真丹,以他的能力,對付此人足夠了。”馬富貴緩緩道。“……”眾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,被這樣的話驚得啞口無。暗中培養心腹,還給奴隸解開封印,贈予丹藥,這些罪狀加在一起,足以將馬富貴處死了。雖然他們這群人,沒有一個是干凈的,都或多或少有些臟動作。但背地里搞是一回事,當眾揭穿,又是另一回事。“你為什么要派心腹去殺他?”孟浩又問道。許黑也看了過來,這才是他關心的事情。“我有重要的東西,在徐盛……”說到這里,馬富貴突然眼珠子暴突,面露驚恐狀,靈魂嘭的一聲徹底崩潰,連渣都不剩了。“什么?”孟浩臉色一變。招魂問靈,竟然被破解了,這是有什么不該說的話,無法講出來嗎?眾人面面相覷,都對剛才的情形感到震撼。不管怎樣,真相大白,馬富貴有罪在先,是他先暗算許黑,才被許黑出手反殺。就算沒有這檔子事,就他與候四平的事被曝光出來,也是死罪。唯一讓人疑惑的是,馬富貴最后半句話沒說完,就突然爆掉了。而對于這種詭異場面,所有在場之人,都出奇的沒有多問,沒有多想,更沒有人私下討論。這讓許黑面露思索。剛才,他隱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,從外界滲透而來,作用在了馬富貴的靈魂之上,他這才一句話沒說完,就突然暴斃。再看看眾人默契的不追問的態度,許黑很快就有了頭緒。那是鎮守此地的魔君護法,不想讓他說完!不止他一人發現了這一點,其余執事也都是聰明人,沒去糾結馬富貴最后一句話的含義。“好了,事情真相大白,都散了吧。”孟浩道。眾多執事紛紛散去,回到各自的隊伍中。遠處的奴隸們,都有些意猶未盡,他們是第一次見執事當眾被殺,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,尤其是馬富貴麾下的一百多號人,幾乎快要笑出聲。他們受盡了屈辱,巴不得馬富貴立刻去死。許黑抱拳道:“剛才多謝了。”“無妨,我身為執法者,當然要秉公執法。”林子燁笑道。秉公執法,這話許黑是一個字也不信。許黑略作沉吟,不認為林子燁會平白無故的幫他,肯定是出于某種理由。他壓低聲音,傳音道:“你是徐清風?”林子燁收起笑容,反問道:“你覺得,以他的性子,會加入海神教?”許黑頓時語塞。徐清風剛正不阿,與邪派為伍的事,他肯定做不出來。“呵呵,我與他,不是一類人。”林子燁笑道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