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就去安排!”
……
夜色漸濃,華燈初上。
聚豐樓,作為臨安府數一數二的酒樓,這里永遠不缺達官貴人,富商巨賈。
但這個點本該賓朋滿座、客似云來的聚豐樓,大堂里卻沒有半個客人。
跑堂的小廝卻都忙個不停。
不過即便再忙,小廝們腳步聲都不敢太大,一個個小心翼翼的,生怕打擾了貴人。
伙計阿福端著托盤一路往三樓雅間走,剛踏上三樓就看到天字號雅間外,二十名人高馬大,身材彪悍的漕幫刀手雁翅般排開,擠滿了整個走廊。
刀手們清一色黑衣勁裝,腰間懸刀,一個個面容冷硬,就像二十尊鐵鑄人似的。
阿福見此情形,更是大氣都不敢喘,腿肚子直哆嗦。
最前頭的漕幫刀手見阿福上來,眼皮都不抬,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一劃,示意止步。
“回、回各位爺,這是天字房客人點的菜“阿福咽了口唾沫,顫聲說著。
刀手眉頭一皺,旁邊立刻有個年輕人走過來掀開蓋子驗毒。
銀針在每道菜里細細探過,又掰開魚鰓看了看,這才微微點頭。
“送進去,低著頭走,不許亂看。“刀手聲音沙啞。
阿福得了指示,才敢推開天字號雅間的門。
門內,胡一刀獨自一人臨窗而坐。
桌上的美酒佳肴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。
胡一刀在等,很耐心地等。
光是名動京都,為大夏讀書人揚眉吐氣這事就值得胡一刀這份耐心。
“我也曾是士林中的一員啊”
更重要的是,胡一刀想知道盧璘信里寫的那些,到底如何實現。
脫去漕籍,入籍良民。
改組漕幫,官商一體。
每年五十萬兩白銀的凈利。
思索之際,雅間的門,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胡一刀轉頭望去,只見兩名年輕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。
為首的那一位,身穿一襲青色長衫,頭戴黑色方巾,面容俊秀,氣質溫潤,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。
“盧琢之,見過胡二當家。”盧璘一拱手,率先自報家門。
胡一刀也站起身,對著盧璘拱了拱手,算是打了招呼。
“盧案首,久仰大名。”
“坐!”
兩人相對而坐,陸恒則安靜地站到了盧璘的身后。
沒有陸恒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氣氛,也沒有唇槍舌劍的試探。
盧璘和胡一刀反倒像老友重逢,氣氛平和得有些安靜。
胡一刀親自為盧璘斟滿一杯酒,抬眼打量著眼前名動京都的案首,忽而一笑:
“盧案首果然名不虛傳,少年俊才,溫潤如玉……怪不得能得到圣上的親口稱贊。”
盧璘含笑點頭,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胡一刀的夸贊,隨后感嘆道:
“二當家才讓我意外啊,”
胡一刀哦了一句,身子微微前傾,就聽到盧璘繼續說道:
“難怪能執掌半壁水道,今日見了二當家,才知道什么叫文能執筆訂漕規,武能橫刀鎮運河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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