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在試探,或者說,他默認你知道是哪個。”
    蘇白盯著海螺港三個字。
    幾年前,那地方并不叫這個名字。
    “他指的可能是城東那個廢棄的貨運碼頭,以前走私販私下叫它海螺港,因為地形像個海螺。”
    蘇白沉吟道。
    “但知道這舊稱的人不多。”
    “很明顯,這個裁縫對你很了解。”
    陳春語氣嚴肅。
    “甚至知道一些你的過去,這是個局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    “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線。”
    蘇白關掉屏幕。
    “黑水背后的合作者藏得很深,威爾遜那個級別都接觸不到。”
    “這個裁縫既然能找上門,不管他是哪邊的,都可能帶著鑰匙。”
    “太冒險了!他明確要求你獨自去!”
    “所以我更需要去。”
    蘇白站起身。
    “他無非是看中了我對付黑水的能力,他想看看我這把刀快不快,值不值得投資或者利用。”
    “不行!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踩這個陷阱!”
    陳春大聲反對道。
    “我會安排人手提前布控……”
    “那樣他會立刻消失。”
    蘇白打斷她。
    “這種人比狐貍還警惕,他敢約,就一定有反制措施。”
    “放心,我不會真的單刀赴會。”
    他看向趙斌。
    “技術上有辦法嗎?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。”
    趙斌推了推眼鏡,眼神發光。
    “有一種最新型的皮下植入式生命體征和定位信標,體積極小,幾乎無感,信號微弱且跳頻加密,很難被常規手段探測和屏蔽。”
    “但傳輸距離有限,需要外圍支援保持在三公里內。”
    “夠了。”
    蘇白點頭。
    “裁縫要見的是我,只要我進入他的視線,外圍的支援就能在關鍵時刻跟上,小張。”
    他看向剛剛處理完傷口進來的隊員。
    “明天你帶一隊人,提前在碼頭外圍找好位置,技術組提供實時追蹤支持。”
    小張立刻站直。
    “明白!”
    陳春仍不放心,但看著蘇白堅定的眼神,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。
    她嘆了口氣。
    “一切小心,情況不對,立刻撤退,安全第一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次日,晚九點四十分。
    城東,廢棄貨運碼頭。
    咸濕的海風帶著鐵銹和腐爛海藻的氣味吹過,殘破的吊臂在昏暗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陰影。
    這里早已沒有船只停靠,只有海浪拍打水泥樁基的單調聲響。
    蘇白獨自一人,走在坑洼不平的碼頭上。
    他穿著便于活動的深色作戰服,外表看起來沒帶任何武器。
    三號碼頭區域到了。
    盡頭處,果然掛著一盞孤零零的藍色煤油燈,隨著海風輕輕搖晃,在黑暗中劃出幽幽的光弧。
    燈下,空無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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