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了指商貿二樓的窗戶。
    “晚上總有黑箱子從那兒運進去，用布蓋著，我偷偷看過，和之前碼頭的貨箱一樣！”
    蘇白的目光轉向二樓，隱約看到窗簾后有黑影晃動。
    他對趙濤說。
    “讓我們上去看看，要是沒什么問題，我就走。”
    “要是有問題，你這歐亞商貿，怕是開不下去了。”
    他頓了頓，又補充道。
    “對了，老鄭在不在上面？我找他要村民的工錢。”
    趙濤咽了口唾沫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    “老鄭……不在這兒！你們別上去！”
    他的聲音發虛，顯然在撒謊。
    這時，二樓突然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。
    緊接著，一個穿黑色夾克的人跑下來，手里拎著個公文包，正是老鄭。
    他看到蘇白，轉身就往后門跑。
    “攔住他！”
    蘇白喊了一聲，陳春立刻追上去，伸手抓住老鄭的公文包帶。
    兩人拉扯間，公文包里的賬本掉了出來，上面記著“歐亞黑水”的資金往來。
    老鄭見狀，掙脫陳春的手，頭也不回地跑了，顯然是怕被抓。
    蘇白撿起賬本。
    “看來歐亞不只是藏老鄭，還是黑水在市區的資金中轉站。”
    他看向老林。
    “你說的黑箱子，一般什么時候運？運到哪兒去？”
    老林揉了揉被趙濤掐紅的胳膊，聲音放低。
    “每天晚上十點，用面包車運，往郊區的廢棄工廠走。”
    “就是之前你們查過的興盛機械廠方向！”
    他頓了頓，又補充道。
    “趙濤還威脅過我，說要是敢說出去，就讓我店開不下去，我也是沒辦法才敢說。”
    趙濤見老鄭跑了，賬本又被蘇白拿到，轉身想溜，卻被周圍的商戶攔住。
    之前被他欺壓過的商戶都圍上來，有人舉著手機拍。
    “別讓他跑！他還欠我貨款沒給！”
    “之前強拆我鄰居的店，今天得給個說法！”
    蘇白對陳春說。
    “先把趙濤控制住，別讓他跑了，賬本里的資金記錄很重要，能查清黑水在市區的資金鏈。”
    他又看向老林和商戶。
    “你們放心，歐亞的違規問題，我們會幫你們反映給市場監管，欠你們的錢和店面的事，也會解決。”
    老林松了口氣，攥著合同的手終于松開。
    “謝謝蘇先生！要是早遇到你，我們也不用受這么久的氣了。”
    周圍的商戶也紛紛道謝，之前壓抑的氣氛終于緩和下來。
    陳春押著趙濤往車邊走，蘇白翻開賬本，看到里面還記著下周運貨興盛機械廠的字樣。
    和老林說的一致。
    他抬頭看向歐亞商貿的二樓，窗簾后的黑影已經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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