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有?”
蘇白點開另一份文件,是晨曦公益慈善款項的流向截圖。
其中一筆不大不小的資金,通過復雜的關聯交易,最終注入了一家看似無關的設計工作室。
而那家工作室的法人,正是廖遠明的外甥。
“這筆以項目贊助名義流入你外甥公司的資金,又怎么解釋?”
“恰好發生在你女兒資格評審風波平息之后不久。”
廖遠明徹底癱軟在椅子上,汗如雨下,眼鏡片上都是霧氣。
他徒勞地張合著嘴,大腦一片空白。
所有的掩飾和僥幸,在鐵一般的證據鏈面前,被撕得粉碎。
“我……我也是沒辦法……”
他終于崩潰,雙手捂住臉,聲音帶著哭腔。
“他們……他們找上我,說可以確保婷婷萬無一失,我就這么一個女兒……”
“他們是誰?”
蘇白的聲音冷靜依舊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具體是誰……”
廖遠明搖著頭,語無倫次。
“一直都是單線聯系,電話,加密郵件,指示很模糊。”
“但權限很大……那個評審組組長,說調走就調走了……”
“你怎么接收指令?通過什么途徑獲得回報?”
蘇白追問,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。
“最初……最初是春蕾計劃十年慶的籌備會上,有人遞了張紙條,后面就都是加密信息了。”
“回報就是幫我處理婷婷的事,還有……還有一些項目審批上的便利,他們會暗示哪些項目該優先,哪些該擱置。”
“我照做了,我外甥的公司就能拿到一些指導性的業務……”
廖遠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斷斷續續地交代著,邏輯混亂,但信息量巨大。
“園丁是誰?”
蘇白突然問出最關鍵的問題。
廖遠明猛地一顫,臉上露出恐懼,瘋狂搖頭。
“不知道!我真的不知道!這個代號……我也是偶然在一次極其加密的通訊里,看到過一次碎片……沒人敢提!提了會沒命的!”
他的恐懼真實得近乎扭曲。
“那次通訊碎片里,還有什么?”
蘇白緊緊抓住這一點。
“好像是一張圖片的一角,看不清……像是……像是一個很老的校徽?旁邊還有個數字……7?”
廖遠明努力回憶,痛苦地抓著頭發。
“我真的記不清了!當時太害怕,立刻銷毀了!”
蘇白默記下這個模糊的線索。
“和你單線聯系的人,怎么稱呼?有什么特征?”
“沒稱呼,每次代碼都不一樣……特征?”
廖遠明眼神迷茫。
“好像……好像有一次,對方失誤,背景音里有很輕微的戲曲聲?像是老唱片放的那種……咿咿呀呀的。”
戲曲聲?
蘇白立刻想到了周永輝也曾提過,與船長聯系時,背景音里有古老的戲曲聲!
“還有呢?任何細節!”
“沒……沒了……”
廖遠明虛脫般地搖頭。
“我知道的就這么多……我真的只是個小角色,求求你們,保護我家人,他們什么事都不知道……”
蘇白站起身,對旁邊的記錄員示意了一下。
審訊室的門打開,等在外面的人將幾乎癱軟的廖遠明帶了出去。
陳春快步走進來,臉上帶著興奮和凝重。
“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撂了!雖然沒直接指向園丁,但老校徽和戲曲聲這兩個線索太關鍵了!還有數字7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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