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說看,什么人,值這個價?”
“一個叫蘇白的男人。”
林芳將蘇白的體貌特征簡單描述了一遍。
“他女兒叫蘇安清,就是這次高考……你懂的。”
她話說到一半,猛地停住,意識到自己說多了。
“總之,他今晚來找我麻煩,還威脅我。”
“我不想再看到他。”
“我要他……從云夢市,徹底消失。”
最后幾個字,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口,充滿了恨意。
電話那頭,長久的沉默。
只有那若有若無的痛苦呻吟聲,還在持續。
林芳皺起眉,有些不耐煩。
“怎么?嫌少?”
“呵呵。”
徐彪低沉地笑了起來。
“怎么會,不少。”
“只是覺得,有點巧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里透著一抹玩味。
“好。”
徐彪淡淡地說了一個字,然后便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林芳聽著手機里的忙音,愣了一下,但隨即露出冷笑。
跟我斗?
很快,你就會知道,云夢市這潭水,到底有多深。
你和你的女兒,都將為你的愚蠢和狂妄,付出最慘痛的代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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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云夢市,南郊,一間廢棄的倉庫內。
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塵土味。
徐彪緩緩放下手機。
他坐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,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,手里夾著一根雪茄,猩紅的火點在昏暗中明明滅滅。
在他面前的地面上,一個男人正蜷縮著。
那人身上的警服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,混著暗紅色的血跡和污泥,黏在身上。
他的臉腫得像個豬頭,一只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,嘴角和鼻孔里都在不斷地滲出鮮血。
四肢以一種不自然的姿態扭曲著,顯然骨頭已經斷了多處。
他就像一條被丟棄的破麻袋,了無生氣地躺在那里,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,證明他還活著。
正是市局那個不知死活的警察,陳春。
徐彪身旁,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,正是他的頭號心腹,虎哥。
虎哥看了一眼徐彪的臉色,小心翼翼地問道:
“彪哥,是林芳那個娘們的電話?”
徐彪沒有回答,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,然后將濃白的煙霧緩緩吐出。
他盯著地上那灘爛泥般的陳春,踱步走到陳春面前。
徐彪低下頭,俯視著腳下這個已經不成人形的男人,用鞋尖輕輕踢了踢陳春的頭。
“喂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像惡魔的低語。
“聽見了嗎?”
“剛才那個電話,點名要你查的人。”
陳春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,喉嚨里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嗬嗬聲。
徐彪蹲下身,臉上的笑容越發森然。
他湊到陳春的耳邊,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就是這個叫蘇白的。”
“讓你有膽子,敢來找我的場子,抓我的人?”
“現在,人家金主發話了,要我把他……處理掉。”
聽到蘇白這個名字,地上那灘爛泥,似乎有了一絲反應。
陳春那只尚能睜開的眼睛里,身體止不住的顫抖。
徐彪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,他站直了身體,居高臨下地瞥了陳春一眼。
他對著旁邊的虎哥,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。
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拖出去。”
“剁碎了喂狗。”
話音落下。
一直半死不活,連呼吸都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陳春,身體猛地一個劇烈的激靈!
“喂……喂狗?”
“不要……”
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,猛地抬起頭,血肉模糊的臉上,充滿了極致的驚恐。
“彪,彪哥……”
“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。”
“求求你……饒饒了我這條狗命……”
陳春的聲音嘶啞,混著血沫從喉嚨里擠出來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是局長讓我抓的,他說蘇白不能惹!”
“求你……別喂狗,別喂狗啊!!!”
他像一條瀕死的蛆,在地上奮力地蠕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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