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月七日,不得不棄車步行。姜先生把所有的重-->>裝備都留下了,只帶了那個黑色的匣子。他說,那是封印災難的鑰匙……”
    日志到這里就戛然而止。
    “黑色的匣子……”
    姜芷合上日志,揣進懷里。
    車三說,姜流偷走了《百草解》和地圖。
    但這里提到的“黑色匣子”,似乎是另一件東西。
    “這地方不能久留。”
    獨狼看了一眼天色,風沙似乎更大了,“這輛車正好堵在風口上,說明當年的風向跟現在不一樣。咱們得趕緊走,再晚點,風向一變,這路就被沙子埋了。”
    正要轉身回車上。
    陸向東突然一把按住姜芷的肩膀,把她往卡車后面一推。
    “趴下!”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一聲槍響,幾乎是貼著陸向東的頭皮飛過,打在卡車的銹鐵皮上,濺起一串火星。
    緊接著,密集的槍聲從四面八方的土墩后面響了起來。
    “噠噠噠噠噠!”
    子彈像雨點一樣打在吉普車和廢棄卡車周圍,壓得三人根本抬不起頭。
    “媽的!有人埋伏!”
    獨狼罵了一句,舉起獵槍就要還擊。
    “別亂動!看不見人!”
    陸向東按住獨狼,冷靜地觀察著彈道。
    對方用的是蘇制的波波沙沖鋒槍,火力很猛,而且顯然是有備而來,占據了高點。
    “不是鬼面教。”
    姜芷縮在卡車輪胎后面,大聲說道,“鬼面教那幫人喜歡玩冷兵器和毒,這種制式火力和戰術配合,像是正規軍的路數。”
    “正規軍?”獨狼懵了,“這地界哪來的正規軍?”
    “不是現在的正規軍。”
    陸向東撿起一顆落在地上的彈殼,看了一眼底部的標識,眼神冰冷。
    “是當年的潰兵,或者……雇傭兵。”
    對方的槍聲很有節奏,三發點射,交替掩護,正一點點縮小包圍圈。
    “他們想要活捉我們。”
    姜芷做出了判斷,“如果是想殺人,剛才第一槍就不會打偏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好辦了。”
    陸向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從腰間摸出兩顆從鬼面教那里繳獲的煙霧彈。
    “想抓活的?那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好牙口。”
    他把煙霧彈往外一扔。
    “滋滋——”
    濃郁的白煙瞬間在風沙中彌漫開來,借著風勢,迅速遮蔽了對方的視線。
    “上車!沖過去!”
    三人趁亂跳上吉普車。
    陸向東一腳油門踩到底,吉普車像一頭憤怒的公牛,頂著彈雨,不管不顧地朝著前面的一處土坡沖了上去。
    “噠噠噠!”
    子彈打在車身上叮當亂響,后擋風玻璃嘩啦一聲碎了一地。
    “坐穩了!”
    陸向東大吼一聲,吉普車飛躍而起,越過那個土坡,重重地砸在對面的沙地上,然后一個甩尾,鉆進了錯綜復雜的土林迷宮里。
    身后的槍聲漸漸稀疏。
    但這只是暫時的。
    在那片漫天的黃沙里,姜芷透過后視鏡,隱約看見幾輛改裝過的越野摩托,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,咬著他們的車轍印,追了上來。
    而在那些摩托車手身后,似乎還飄蕩著一面黑色的旗幟。
    旗幟上,繡著一只慘白的骷髏頭。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獨狼回頭看了一眼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    “骷髏旗……那是‘沙狼’傭兵團!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煞星怎么也來了?!”
    姜芷冷笑一聲,從帆布包里掏出那把銀針。
    “看來,這死亡谷里的東西,比我想象的還要值錢。各路牛鬼蛇神都到齊了。”
    “那就讓他們來。”
    陸向東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了,眼神堅定如鐵。
    “來一個,殺一個。來一雙,殺一雙。”
    吉普車在風沙中狂飆,向著那傳說中“進得去出不來”的死人溝,絕塵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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